过了几日,她们又去见了珍儿。过年人人都忙着添置一些新的衣物,珍儿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近几日才闲了下来。
“你们可是有些时日没过来了。”
“听李伯说你最近很忙,我们就没有过来打扰你。”李静姝听说绣坊的事情多,便想着她应该没空来招呼她们,所以自那日除夕一起吃过饭后,就再没有见过她了。
闻言,珍儿却佯装嗔道:“说什么呢,你们来我可是高兴得很,谈不上打扰。”说完,她便笑了,“等着,我去烧水给你们沏壶好茶!”
珍儿走后不久,两名女子来到了门口正欲进来。因着过年,珍儿便让几位绣娘都回家去了,这会儿绣坊就剩她们三人。
于是李静姝迎上前去,却见来人是蒋清澜。她一时有些惊讶,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和萧瑜递了个眼色后,又假装有些惊喜,“姐姐,是你啊,快快请进。”
“真是巧了,竟在这里遇见两位妹妹。”蒋清澜欣喜地拉着她们的手,而后说道:“我是来找珍儿的,你们呢?”蒋清澜偶然间来到绣坊,之后一来二去的便成了常客,和珍儿也能说些知心话。
“我们姐妹俩来宁京后结识了珍儿,平日里就常一块待着。”李静姝故意不透露二人的真实身份,只说是跟着家人来宁京定居做生意。
二人正猜测她与珍儿相识是否有意为之时,珍儿就提着水壶出来了。
见是蒋清澜来了,珍儿忙请她坐下,又给她们三人沏好茶,“珍儿,这是我的一点薄礼。”蒋清澜示意身后的婢女将礼物递过来。
“少夫人客气了,珍儿不能要。”珍儿忙推辞道。
而蒋清澜却仍坚持,“我深居简出的,又没什么好友,平日里与你还有些话聊,所以过年自是要来拜访了。再说,这并不贵重,你且收下。”
最后,珍儿拗不过她的心意,只能收下了,又去挑了几件刚做好的衣服当作回礼。
一番寒暄过后,蒋清澜不便多留,就道别走了。
“珍儿姐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萧瑜询问道,她担心蒋清澜知晓珍儿与她们的关系,是有意来结识珍儿的。
听出萧瑜声音里略带几分紧张,珍儿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说了,“当时绣坊刚开没多久,她偶然间路过,见挺冷清的,便进来捧个场,后来看到绣娘正在绣手帕,她瞧了会儿说是这绣法看着眼熟,后来想起是见她母亲绣过,一番交流之后得知那绣娘与她母亲是同乡,之后她就常来这儿了。”
听珍儿这样说来,萧瑜和李静姝一时也不能确定,只能决定再观察一阵。接着,她们又从珍儿口中得知了她的经历,以及她母亲云娘的事。
未曾想,云娘的一生竟过得如此艰辛。小时候,她的父亲素来以悬壶济世为志,恰逢灾荒瘟疫横行,父亲便去救人了,而母亲和她则被留在了家里。后来瘟疫蔓延,母亲也不幸染上了,只有她一个人照顾着母亲,虽然艰难,但她却咬牙坚持着,坚信只要等到父亲回来了就好了。
然而天意弄人,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家里的米缸也渐渐见底了。她只能出去讨要些吃食,可饿殍遍野,她又怎么可能讨得到呢?
后来母亲病逝了,她也早已染上了瘟疫。染病的人越来越多了,连大夫都一个个倒下了,那些看着快不行的人只能被丢到乱葬岗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