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百姓都在看热闹,议论纷纷,都在猜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说啊,这杨夫人是与人通奸呢,被邓老爷抓了个正着,给赶出来了。”一个小伙说着,周围的人惊讶不已,七嘴八舌的说着。
“不会吧,我瞧着杨夫人她不是这种人啊。”
“人不可貌相啊,有些人看起来就是老老实实的,谁知道会不会在背地里养汉子呢!”
“这种人就该拉去浸猪笼!”有不少人附和着。
“怎么和我听的不一样啊,我听说的是她不孝顺婆婆,平日里还打骂妾室。”一个大婶挎着菜篮子,正在绘声绘色地跟周围人描述。
她们原本只听到众人在议论,待挤到前面时,只看见一个妇人摔坐在地上,一边紧紧拽住一个男人的衣袖,嘴里还喊着:“夫君,我没有,你不能赶我走啊!”她苦苦哀求着,早已泪流满面,而她的丈夫却反而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将她的手大力地甩开,“今日你我恩断义绝,赶紧走开,别在这里哭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做的丑事吗!”说完,他气愤地进门了。
家仆将一纸休书扔在了地上,冷嘲热讽道:“夫人,休书拿好了就走吧,别让老爷动怒了。”之后家仆也跟着进去,还把门关上了。
见戏收场了,大家也就各自散了,只有杨夫人还坐在地上痛哭,那哭声凄凉哀怨,如秋夜里的寒风般,令人心痛。
见此,二人上去宽慰她,虽然她们也不知道那些人说的是真是假,但看她哭得这般悲凉,终是于心不忍。
妇人渐渐止住了哭声,泪水还挂在脸上,她抬手擦了擦,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谢谢你们。”
“夫人该看开些,莫要再哭了。”李静姝劝她。
二人见她不哭了,便道别离开。
已是暮春,河岸旁的桃花辞别了桃树,一瓣又一瓣地在风中飘摇,又散落在水面上。
二人走到了一座桥上,望着水面泛起的阵阵涟漪,萧瑜不由得想起了刚才的妇人。
她的头发因方才的拉扯而松散,额前散了几缕青丝,泪流满面,因痛哭过一场而有些神情恍惚,眼眸暗淡。
想到她的样子,萧瑜就觉得她应该不像那些人说的那样,“静姝,你也认为刚刚那位夫人是他们口中的那种人吗?”
李静姝摇了摇头,“我瞧着不像,而且他们每个人都说得不一样,真真假假谁又知道呢?”
这时耳边传来“扑通”一声,她们下意识回头去看,却见刚才的妇人此刻已没入水中。
见状,萧瑜忙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塞到了李静姝怀里,然后也跟着跳入水中。
“萧瑜!”李静姝很是担忧,可是她不会水,不能盲目下去,她怕萧瑜会出什么意外。她记得萧瑜不会水,本想去喊人来帮忙,却看到萧瑜在水里自如得像鱼儿一般。
不一会儿,她就瞧见水面上露出了两颗头,她终于放心了,在岸边给萧瑜搭了一把手,将妇人带上了岸。
李静姝把自己的披风披在了妇人身上,又把萧瑜的披风还给了她,接着两人将妇人带到了珍儿的绣坊。
“珍儿,快让人去喊大夫来。”李静姝一到绣坊就着急喊着。珍儿照她的话去做了,转身又看见她们身上湿漉漉的,忙吩咐小丫头去拿几套干净的衣裳,再去熬些姜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