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他们只在乎家族的名声,怕败坏门风,有辱清誉。”珍儿见多了这些,只是她无能为力。
离开绣坊后,李静姝对萧瑜说:“萧瑜,女子若没有家,那便自立门户。我们要让世人知道,女子也可以独自活得很好。”
萧瑜有被她的言语震惊到了,但仔细想想,她说的不无道理,人不能总渴望着依赖别人,即使是至亲之人,也有可能会被他们抛弃,能相信的自始至终只有自己。
“那我们便一齐努力,让天底下无处可归的女子都能有自己的家。”萧瑜坚定地望着李静姝,二人携手同行。
这日练字时,萧瑜分心了,她在想该怎么帮杨夫人,于是频频写错,她又将纸揉成一团,重新再拿一张来写,反反复复好几次,却没有注意到太傅正盯着她。
“公主,写字时心要静,摒除杂念,这字才能写好。”太傅平心静气地教导着。
可萧瑜却忍不住总是想起那件事,刚回过神写了一会又失神了。
见此,太傅拿戒尺打了一下萧瑜的手背,这一打虽痛,却让萧瑜清醒了不少,她开始冷静下来了。
“公主这般,怎么能练好字。”
萧瑜赶忙认错,“太傅,我知错了,可是我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她垂着头,一副苦恼的样子。
见她这样,太傅只得语重心长道:“心中常想,多半是在意、无法解决之事,心烦意乱也是正常的,可即使日思夜想,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那我该怎么做?”萧瑜追问。
“克制。”太傅淡淡地说了这二字。
“克制?”她不解。
“无解之事萦绕心头,可对于眼前有解之题却视若无睹,到头来,有解无解皆无解。”他顿了顿继续说,“克制自己的想法,先做好手头上的事,到了闲时,再去思索心中之事也不迟。若真能克制得住,这心便算静下来了。”
“臣要你们练字,便是要你们静心,练的不仅是字,更是自己的心。人只有静下来了,才能思考。公主,您要时刻记着,往后会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可是您不能因为心里头念着其他事,就弃江山社稷于不顾。”
萧瑜点头行礼道:“多谢太傅,我明白了。”
夜里,她找来了李静姝,想商讨出个对策。二人合计之下,觉得要想恢复杨夫人的清誉,最好的方式便是告官,由官府调查,证明她的清白,之后二人和离,杨夫人便还有一条活路。
“其实,我最担心的是夫人对她丈夫仍有情分,不肯同意这个办法。”萧瑜的担忧不无道理,因为杨夫人被他们一家折磨已久,却不肯离去,想来应是对她丈夫仍念着旧情。
李静姝叹了口气,“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即使她不愿,可如今看来,她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怎么样都得为自己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