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撩起了衣袖,楚楚可怜地说:“大人您看,二夫人平日里对我们这些下人动辄打骂,有好几次被大夫人碰上了,她每每维护我们,使我们少受了些皮肉之苦。就为这份恩情,奴婢今日就是死也得还大夫人一份清白,她平日里从不苛待我们这些下人,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呢!”
在公堂之上的每个人都能清楚地看到,那双手臂伤痕累累,有淤青,有抓痕,有些地方红肿。
杨夫人听了小丫鬟的一番话,感动得泪眼婆娑,她拉了拉小丫鬟的手,帮她把衣袖放下来,盖住了那些伤疤。
萧瑜和李静姝又气又怜,更多的还是怜悯那个丫鬟。
县令心下已了然,他对小丫鬟说:“你先退至一旁。”
“大人,大人,你听到了吗,她对我平日里打骂她怀恨在心呐!这才伙同杨氏来污蔑我啊!”小妾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开始往她们身上泼脏水。
县令挑眉,微微一笑,“是啊,本官刚才听得很清楚,她因为你平日里打骂她所以对你怀恨在心”小妾还以为县令站在了她这一边,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却不料他话锋一转,“可本官记得更清楚,陛下似乎早已修改了本朝律法,主人家不得随意打杀奴隶,违者该处什么来着……”他故意佯装思考的样子,眼神扫视着下方,见邓府的三人皆变得面色惨白。
“依律,违者该处笞刑。”李静姝从容答道。萧瑜快憋不住笑了,她看着那三人听到“笞刑”时的脸色,顿时觉得心情十分畅快。
县令一听大加赞赏,“小姑娘,你可真厉害,年纪轻轻就比有些人懂得多,他们真是痴长了年纪啊。”
“本官念你还怀着孩子,这笞刑不如就由邓临代受。”
“大人,这都是她做的事,与我何干啊!”邓临急忙推卸责任,邓老夫人也在一旁求情。
萧瑜看着他们狗咬狗,心里头乐坏了。
被县令怒斥一番后,三人才噤了声,之后县令判处她产后再行刑。
“下一个人证。”
“小人叩见大人,大人请为大夫人做主。小人的老母亲前些日子生了重病,请郎中要花掉许多银子,小人只是一个下人,去哪有那么多钱,只得暗中哭泣。刚好被大夫人撞见了,她心善可怜我,便给了我几两银子,小人的老母因此才能得救啊,请大人还大夫人一个清白。”受了杨夫人的恩惠,他拼命地磕头,想以此来求县令还她清白。
一番审讯过后,事情已经明了。在邻居和下人眼里,杨夫人心地善良,为人处世都很和善,也从未有什么逾越之举,挑不出一点错处。
而小妾却常常打骂下人,欺凌杨夫人。邓临及老夫人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从未阻止,任由杨氏被小妾欺侮。
“邓临,你宠妾灭妻,按律当仗五十,徒一年,你可有异议?”邓临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由县令见证,二人写下和离书,从此一拍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