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夏芜在入府之后便着力于在后宅中安插属于她自己的人手。
因着手段过于狠辣,还引得一些家生子去她父亲和兄长那告状呢。
这一世,许是阿姝那时尚未出嫁,所以那些婆子、管事们才没闹到她父亲眼前。
沈姝的眼睛都瞪圆了,震惊地说话都有些磕巴。
“长姐,你……你都没回过家,又怎么会知道长嫂将府中的人都给换了?”
“我猜的。”
“您猜得好准!其实,那些刁奴也的确该换!
我在长嫂给祖母和父亲敬茶后便将府中的对牌钥匙都给了长嫂。
可长嫂还没干什么呢,那些个刁奴就跑到我跟前说长嫂的坏话,还想挑唆我去同长嫂争斗。
我气不过,便将他们通通给骂出去了!”沈姝忿忿道。
“嗯,你做得很好。”沈嵘赞许道。
阿姝既然将对牌钥匙全都给了夏芜,就不该再干涉府中的事务。
“其实兄长能娶个这样的嫂子对咱们整个安国公府的人来讲都是好事,只可惜……祖母她又犯了老毛病!她又想往兄长房里塞人。”沈姝皱眉道。
沈嵘唇角的笑意微僵。
“祖母这是想做什么?她忘了夏芜是镇国公最疼的女儿了吗?”
“她可能以为长嫂会同当年的母亲一样,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丈夫有没有旁人吧。”沈姝瘪了瘪嘴道。
就是她母亲当年太过温和,从不曾向她祖母摆公主架子,这才将她祖母给惯坏了。
“你替我给祖母带句话。”沈嵘沉默了一会儿道。
“你说。”沈姝正襟危坐,很是认真地望向自家长姐。
“若想家宅安宁就别老是将手伸到子孙的后院内。”沈嵘面色阴沉道。
她是真的很厌恶长辈强行插手子孙房内的事。
沈姝稍稍有些惊讶。
“长姐,您……您不怕祖母生气吗?”
她长姐这话说得属实有些重。
“我宁愿她生我的气,也不愿瞧见兄长和夏芜离心离德。”沈嵘幽幽道。
她兄长要纳妾也该由她兄长和夏芜自己来操办。
沈姝眉头一皱,随后便心情低落道:“长姐是怕兄长和长嫂之间也成了您同太子表兄这般吗?”
虽然她长姐从没在她面前说过,但她感觉得到,她长姐和太子表兄之间的感情早就不如从前了。
起码她长姐待太子表兄是已经彻底冷了心。
沈嵘眸光微波,并未回答沈姝的问题。
许久,沈姝才郑重道:“我会将您的话带给祖母。”
而且,她也会好好地劝劝她祖母。
“嗯。”沈嵘这才露出笑颜。
“长姐,你……你若是心里难受便同我说。”沈姝犹豫了半晌,还是这么说了。
她感觉她长姐现在心里藏着许多事。
心里藏得事多了会很耗人。
她不想她长姐也如她母亲一样年纪轻轻便郁郁而终。
“好。”沈嵘浅笑着应下,随后便说了一番话将为她担忧的沈姝给忽悠了过去。
等沈姝离去,她才独自坐窗前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