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看裸露的刀柄,在抬头看向站在十数米外衣衫飘动神色冰冷的女人。
其绝美的面容哪还有往日半分的温柔甜腻,朱唇抿成一条线,透出彻骨冰寒。连含情的双眸都没有了半分颜色,打量着自己的目光宛如看着死人。
咳咳咳~
被其眼神刺痛,吴英纯不禁咳嗽几声。如今心脏被刺破,只要不将匕首拔出,找到掌门还有可能救回。
但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为什么,妃儿。”
“你,为什么。不是说好,长相厮守么。”
说着心口愈发痛苦,没办法维持挺拔的身形缓缓半跪在树梢之上,体内灵气运转将心口覆盖,强行维持着生命。
余妃听到此言,不禁笑出了声,银铃般的冷笑在夜色下格外刺耳。
“师兄,你刚刚说过得话,转眼就忘了么?”
“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毕竟命只有一条。”
“我深以为然。”
余妃收起笑容,脸上不再挂着虚伪讨好的笑容。
“你不会以为我侥幸进了宗门的目的,就是讨好你们兄弟二人吧?”
“不会以为让我予你们做妾,我就会感恩吧?”
“我每日都恨不得逃离你们二人。”
女人脚下轻点飘忽而至,看着半跪在地的宗门魁首,吴英纯。余妃脸上露出了些许纠结,眼底浮上一抹幽暗。
虽说嘴上绝情,但这么多年岁余妃还是不自觉的被影响些许。
被其二人感动,慢慢的从随时想着逃离,变为炼气圆满想着逃离,最后更是想着婚后伺机逃跑。
这般一步一步妥协下去,余妃害怕了。
害怕自己这般让步没有尽头,一旦嫁于他人,自己还有回头路么?
真若入了洞房,成为人妇。那自己一直喊着的做自己,岂不是成了笑话。万一怀了孩子,自己心性还能如现在这般坚定么?
毕竟那是自己来此世的证明,是自己的骨肉。
恐怕,到那时,就真的回不去了。
看着鲜血不停地从他嘴角,心口流出。余妃脸上肆意的笑容渐去,缓缓抬起右手,掌心银光闪动便要将其毙于掌下。
但却迟迟的下不去手,想到二人的种种经历。
是他在那和尚手中将自己救出。
自己卧病时,师兄无微不至的照顾。
游山玩水时,他爽朗的笑容。
赠予琵琶时,眼中的温情。
吴英纯此时感觉心口处渐渐没了知觉,抬头看着余妃变幻的神情,勉强的张开了口。
咳咳~
声音噎哑,没有半分力气。
“怎么,妃儿,下不去手。”他储物袋中还有灵药能让自己苟活一段时间,但他却并未拿出。
“真未想到,我兄弟二人被你骗的这般惨。”
努力将话说出了口,他知道自己没时间了。
“如今,你已经自由了,希望不要再去招惹我那胞弟,是我,对不起他。”
话音一落,在余妃惊讶的目光中,他浑身灵气陡然炸开,惊得余妃浑身淡银光闪动,下意识一掌击出拍在他的头颅。
眨眼间灵气翻涌将颅内搅碎。
紫袍青年紫眸失去光泽,七窍流血,身子一仰从树梢坠落。
随着噗通一声,彻底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