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在痛苦回忆中的秦念之浑浑噩噩的被周斯带走,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
丝毫没有发现,走的并不是通往大狱的路。直到被带到一间厢房,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扶住肩头。
秦念之下意识的皱眉后退两步,“参见陛下。”
宣和帝敛下眸中的疯狂、燥郁轻轻松开手,暗哑的嗓音问道,“你为何从与朕说过?是不相信朕吗?”
秦念之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我那时和你并不熟悉,你身边伴读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宣和帝有些偏激的质问他,“那后来呢,后来我们那样好,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
秦念之先是一愣,自嘲道,“说什么?说我生来便不得母亲喜爱,不被付清重视,是个没人喜欢的讨债鬼。说我性子卑劣,害死自己母亲和未出世的弟弟。”
“对不起,对不起念之,是我太着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念之自我厌弃的模样吓坏了宣和帝,他慌慌张张,语无伦次的继续解释着。
“念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之前过得那么苦,若是我能早些注意到你,认识你就好了。念之,你疼不疼啊?”
“念之,你疼不疼啊?”
“疼不疼啊?”
秦念之有些恍惚,像一只被人重重敲碎了外壳的蜗牛,露出柔软的内里。
强忍住眼眶中的酸楚,故作冷硬,“我没陛下想的那么好,我骗了你……”
宣和帝再次将他抱了个满怀,“她该死,她该死千次万次!只是她不配让你脏了手。”
秦念之深吸一口气,鼻息间满是淡淡的,令人心安的白檀香。
“陛下不必担忧,人不是我杀的。可我的确存了弑母之心,只是当时年小体弱,不能得手,如此看来他们到也不算诬告我。”
宣和帝多少松了口气,安慰道,“她多行不义必自毙。念之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不管幕后之人所图为何,朕都不能眼睁睁看人往你身上泼脏水。”
秦念之轻笑,“不就是名声坏些,反倒自在。倒是陛下,千万不要插手,这幕后之人意图明显。不仅仅想要毁了我,更想借此事坏了陛下的名声。”
宣和帝眸色深沉,一腔爱意隐于心底:朕根本不在乎名声,朕只要念之你好好的。
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赵允成胡搅蛮缠的叫喊。
“别拉我,念之是不是在里面,让开,我要进去!”
“世子,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
宣和帝忍不住蹙眉,“让他赶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