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昊不情不愿地撇下了眸,“没什么意思,就是说二殿下您学识浅薄罢了。”
“哦?”谢承泽不禁点点头,“这话本殿十分赞同,本殿确实学识浅薄。大抵是老天爷过于公平,给予了本殿天下第一的美貌,便收走了学识上的天赋。你看,你虽然学识上天赋甚佳,但相貌着实长得不咋地。”
苏文昊:???
这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苏文昊怒而站起,咆哮道,“与学识天赋有何干系!”
“嗯嗯,没错,所以你们长得都丑。”谢承泽直接断章取义,赞同地点点头,“也就你们二公子倾城之姿、俊逸非凡,实为苏府颜容之翘楚,硬生生将苏氏一族之风貌,拔高至另一番境界。”
苏清河垂下头,唇角忍不住抿起一道弧度,便是连**未眠的烦躁感也一并在此刻消无。
二殿下,可真是会戳人心窝子,又令人无法反驳。
苏文昊十分不服,瞥到他旁边的苏清河,顿时冷哼一声,计上心来,“照殿下这么说,那貌美又有才华之人,便是也因这老天爷公平,所以才会早逝?”
苏清河唇角的笑意骤然僵硬,抬眸不敢置信地看向苏文昊。
苏中岳和苏海潮也微微蹙眉,“文昊。”
“怎么了?这可是二殿下说的!”苏文昊不满道,“殿下,你刚刚不就是此意?”
谢承泽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眯着眸神色不明地看着苏文昊,良久蓦地笑了一声。
“看来苏府的才子也不过如此。本殿刚刚所言,是个人都知其意经不起推敲,不过是为了好面子斗几句嘴罢了。苏三公子却执着反问,竟拿早逝之人来驳斥本殿,如此不敬死者,当真是让本殿大开眼界,怀疑贵府过往不过是沽名钓誉!”
“我、微臣不是——”被谢承泽反咬一口,还被其上升到了苏家名誉,苏文昊顿时慌了,赶忙反驳道,“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你也只是为了好面子,为了说赢本殿,才口不择言?”谢承泽步步紧逼。
读书人最好的便是面子,苏文昊哪里肯承认自己是因为好面子才说错了话?
他又不是谢承泽,脸皮厚得天下无敌,只能急得满心烦躁,将求救的眼神望向了苏海潮。
苏海潮微微闭眸,鼻息间缓缓吐纳出一口气,这才沉声道:“三弟尚幼,正值求知若饥之时,难免有逞口舌之快之稚行,还望殿下宽宏大量,多多海涵。”
谢承泽不以为然,“求知若饥,也勿忘修身养性,应知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他轻抬玉盏,浅酌一口,举止气度间尽显皇家之雍容,继而语声淡然道:“观事之角度,实则映现人心之幽微,窥见人性之本真。你三弟以牛畜反刍之道,只窥得其消化难解、庸人难教,可本殿却道是牛有四胃,可吞万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