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涉复辰兜马转向,冷哼道:“既然你慕容家势大,就自己去找安北将军给个交代吧。”
话罢,段涉复辰引兵马扬长而去。
“叔父。”
望着备受打击的慕容翰,慕容运在心里长叹一口气,侄儿的优秀本是件高兴事,奈何这优秀的太多,有些还有着强大的母家势力,私下里的明争暗斗在所难免。
慕容运开解道:“翰儿莫要多想,我慕容家也不是仰人鼻息待活的,再说段部做主的,还不是他段涉复辰呢。
咱们先收拢谷中粮食,加紧南运,我连夜再修书一封,让大哥拿个主意吧。”
......
眼见慕容翰并没有追上来,宇文坚一行在取得战马后,算是解放出来了所有人手,运粮的职责几乎都落到了俘虏和战马身上。
得了乖的宇文坚怕慕容家怒急报复,并没有选择在夜间停留,反而是借着路熟悉加快步伐,准备再苦一苦,先回到大宁营再安稳休整。
行进间,派去做战后统计的慕舆句跑了过来。
听着汇报,宇文坚脸上阴晴不定。
幸亏是夜色,否则慕舆句必然能看到宇文坚阴沉的脸,此次伏击其余尚可,但唯有一条让宇文坚警惕,那便是粮食。
上至各部夫长,下到战士个人,几乎没有人听从命令行事只拿两袋,而是拼着命的往多拿。
如此看来收获固然多,但其中冒的风险却让宇文坚脊背发凉,他太信任这些从王庭出来的部众了,大伙都是挨过饿的人,没人不明白粮食的意义,但战场争夺,岂能凭本心作事。
若当时慕容翰一气之下撂了谷底,带领轻骑追索而来,此刻宇文坚看到的绝对是一触即溃的景。
回到营内必然要整治一番了,他宇文坚命再硬,也经不住天天靠运气吃饭。
阴着脸的宇文坚唤来鲜于六,附耳吩咐。
“你先行一步,去营里准备吃食吧。”
鲜于六得令后,带着两个随从快马隐入墨色。
大伙一瞧鲜于六提前回去准备庆功宴,顿时心气又高了几分。
日头越爬越高,经历三天蹲守,搏命厮杀的大宁部众,终于熬过夜,踏上了熟悉的回家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回家的喜悦,连肩上扛了一路的粮袋也不觉的沉了。
大宁营内,早早在鲜于六的操办下杀羊入锅,红嫩的羊肉整只丢入锅里,随着时间和炭火的相伴,滚滚肉香,久飘不散。
“回来了,回来喽。”
望见前队人马,营内的家眷拿着马奶酒迎了上去,一时间营外的草地上,尽是相聚的喜悦。
一袋袋粮包被堆成小山,俘虏们搬运时,众人听着鲜于六的喝骂声都觉得美妙动人。
参战的牧人们指着粮山,纷纷吹嘘着自己的勇武,不论是丈夫还是儿子,皆成了部族里的英雄。
热闹中,宇文坚抬步走上高处草垛。
望见宇文坚,众人尽皆高呼,没有首领的引领,他们又如何能取得如此收获。
“逊昵延首领。”
“逊昵延首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