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旁陪座的段夫人听闻此数,也是抿了抿嘴,未开口。
慕容廆显然决心已定,道:“无需多言,咱们已经拿不到幽州的民心,王俊那头必然要拿住,否则此次粮食南运,将毫无收获。”
慕容运颓然的应了诺。
说着慕容廆拉起段夫人的手,柔声道:“务勿尘和涉复辰那里,还需要夫人去说和,此次毕竟是咱们家没办好。
务勿尘老惦记我那高句丽王宝弓,这次就一并送于他赔罪,至于涉复辰处,扶余那边刚得了一对鹰,送于他解闷吧。”
段夫人心疼道:“那可都是你的心爱之物,怎好轻易送人?”
慕容廆笑道:“些许玩物,不足挂齿,我慕容家要的是似中原大族般的屹立不倒,为了这个目标,要敢于舍得。”
段夫人被慕容廆的雄心壮志所俘,点头道:“我一会就去写信给兄长。”
“不,你亲自去一趟令支,这些日子你看顾家里辛苦,带上昭儿和女女一起,就当是省亲了。”
段夫人甜笑着应诺,眼里充满了情谊。
一旁正襟危坐的慕容皝起身抱拳道:“父亲,安北将军处我家作小,但那个可恶的大宁若是还存在,就是对我慕容氏最大的侮辱。
请父亲给孩儿五千兵马,儿一定带着逊昵延的脑袋回来,一解我慕容家失名之恨。”
慕容廆笑道:“吾儿有心了。”
眼看着父亲收拾残局,连稚子都知复仇,再想想自己,慕容翰被骚的满面通红,主动出列,抱拳道:“父亲,请给孩儿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愿带两千人马,去除大宁这个祸患。”
眼瞅着面前两儿争进,慕容廆并没有制止,反而是有些纵容的意味,他的育儿观可不是将儿子们捧在手里,有用的儿子,才是好儿子。
慕容廆摆摆手道:“你俩有心替为父分忧是好事,但大宁这颗人头尚且还动不得,若有一天真要动手,为父自然会从你们中择人为将。
行了,此事为止,除了老五,其余都下去歇息吧,我也乏了。”
眼瞅着众人离堂,慕容运慎重的问道:“二哥令弟留下,可有吩咐?”
慕容廆眼神冷冽,道:“我在辽河跟步六服对峙,发觉野人家居然抛弃了与我决战、莽干的大略,反倒是改为小股部队袭扰破坏,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今冬的麦粮已经下地,夏日收粮时野人家怕是要不安分,我用粮食封王俊的口,就是要借机主动出击。”
慕容运站起来问道:“二哥是要?”
慕容廆眯起眼睛,逐字逐句道:“效仿前汉孝武皇帝,春季进攻野人家,永绝后患。”
慕容运急道:“二哥,春季开战,必然要用粮食育肥战马,咱们往南运粮已经是大出血,再行此策,怕是咱们的家底会先撑不住,孝武任上可是将两代人的家底打没了,要三思啊。”
慕容廆道:“天下没有不变的事,孝武当年能做的,我们同样能做。
再说野人家也不是当年的匈奴,我们也不需要育肥十万匹战马,两万便足矣。”
“两万匹也足矣咱们的府库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