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老营。
面对斥候送来的最新侦查情报,呼延乙那楼陷入了沉思,因为据一个冬日的情报来判断,慕容家在渝水河谷的游牧部落,正在试探性的向西移动,并作出侦查,不知其意欲何为。
慕舆句道:“这怕不是咱们太过警惕,或许只是其边部的正常迁徙游牧呢?
春日里的草还没长起来,部族里的牛羊饿了一冬,着急吃食,散养能让牲畜自己寻食,减轻减口。”
沉吟片刻,呼延乙那楼心中还是不太放心,沉声道:“也许是我太过敏感了,但首领远在蓟城做质,走时嘱咐我等守营,小心总无差错。
你记性好,处理起部内的事顺手,留在营中督管生产吧。
我带人去河谷一探,为求心安。”
“如此也好。”
......
蓟城将军府。
伤病还未养好的祁弘匆匆走进了王俊的书房,将一份蜡封的密信亲手放到了案上。
王俊见状神色凝重,仔细检查密封的暗号后,神色严肃了起来。
这是武帝时埋在慕容家的密探,此时发信意欲何为。
用短刀挑开蜡封,王俊扫视密信,突然他愤怒的将信拍在案上,怒骂道:“慕容廆好大的胆子,居然一冬育肥了战马,这是想干什么?狼子野心!”
祁弘面露惊愕,赶忙问道:“慕容廆这是要打谁?”
“宇文莫圭。”
祁弘一寻思,判断道:“那此战估计慕容廆十有八九能成了。
宇文部去年新败,今春再遭突袭,还是不备,定然难有好果。
慕容部此战最差的结果是将宇文部打的元气大伤,令其五六年内再也无力外战。”
王俊脸上阴翳,眸里掠过狠厉,谁会喜欢一个多事的麾下酋长呢?
“他慕容廆真把自己当鲜卑都督了不成!
慕容部最好的结果呢?”
“慕容氏鲸吞宇文,我幽州北部再现强藩。”
王俊抬手郑重的将密信自烛台处慢慢引燃,直至烧毁。
怒而后静,他似是漫不经心的悠悠道:“慕容廆选了个好时候,他怕是判断老夫的精力都在洛阳,轻易顾不住他,这才想着一战而定,倾部而战了。”
祁弘难以猜透王俊的心思,略带犹疑道:“那咱们是?”
王俊眼露嘲弄,哼道:“先不做动作,别打搅了慕容廆出兵。”
“将军这是要弃了宇文?”
“不。”
王俊摇摇头,道:“两家相争可,但朝廷决不能容忍鲜卑两部出现互相吞并,做成大藩。”
祁弘心中暗想,就怕到时候宇文部被一波带走,晋军根本没机会出兵插手。
“那要告诉燕世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