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学着秦秦的样子，一步一步跟着学。

很快两人刷好牙，秦秦回屋，秦野向小尾巴一样，亦步亦趋。

到了屋里，秦秦翻出被褥，放在炕尾，指着说“你睡这边，我睡那边，中间放着桌子，不准超过界限，明白吗？”

秦野点点头，眨巴眨巴大眼睛，表示自己会好好听话的。

“嗯，行，不错，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脱了鞋，脱了外衣钻进被子里。

“啊，对了，”她起身，打开炕柜，借着柜子的掩饰，买了冻疮膏。

“这个给你，涂了脸和手脚再睡。”

秦秦递过去后，快速进了被窝，脸缩在被窝里。

秦野拿着冰凉罐罐的冻疮膏好似烫手般，“谢、谢谢，秦秦。”

“不用谢，烦死人了，一晚上光说谢谢的，以后咱家我是老大，你记得好好干活然后听我的就行。”

“知道了。”秦野快速应道。

心中默默发誓：听秦秦的，他会保护好秦秦的，活都是他干，秦秦只要指挥他就好了。

秦野看着安静的女子，轻手轻脚将铺盖铺好后，坐在炕边上，挖出一点膏体，涂在冻疮上，涂完脸涂手涂脚，涂好后，将衣服脱下来，慢慢的学着秦秦的样子进了被窝，一进去，他发出小小的满足声。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过炕、盖过这软软的被子。

有记忆起，他就睡在柴房里，冬天的时候将自己塞进稻草堆里取暖，他的亲生父亲不会过问他一句，他的爷爷奶奶为了家庭和谐，也不曾说过继母一句。

现下躺在暖和的被窝里，眼泪控制不住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他不敢哭出声，怕秦秦听到了烦。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平息，忙碌了一天的小反派安心地打起均匀的小呼。

听着旁边熟睡的声音，秦秦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房间，轻轻叹了一口气。

片刻儿，似是认命般，沉沉睡去。

*

清晨，秦秦醒来还有点迷糊，听着门外的说话声才渐渐有了真实感。

她摸了把脸，起床穿衣，拿着洗漱用品，出了门。

客厅内，秦家大伯坐着喝水，秦野站在一旁乖巧的回着话。

黝黑的瘦竹竿穿着大红色底绿花的大棉袄，要多好笑多好笑，秦秦轻咳，出声道：“大伯。”

“哎哎，乖女醒了。”秦大伯放下碗，笑盈盈的看着秦秦。

“伯伯吃饭了没？”

“不用忙活，你大伯吃完了，让小子去端饭过来，你伯娘过来给做了饭。”

秦秦揉了把脸，清醒清醒，“那行，等过两天让秦野学学做饭，就不用伯娘来送饭了。我们自己做着吃就行。”

“不急，你们刚成家，一切都得慢慢来。”

秦秦点了点头，“大伯，你先坐会，我去洗洗脸，秦野把饭端来。”

“哎，大伯。”秦野麻利的把饭摆上，秦秦也快速的洗漱完毕。

秦秦看着桌子上的三碗米汤，打眼看了秦野一眼，好小子，有点眼识头。

秦大伯看着桌上三碗米汤，也不客气，端起面前的一碗开始沿着边溜着喝，吃完了可以在吃一顿，这年头不怕饭多。

三人安静的吃着，桌上是白面混着玉米面的馒头，一盘腌酸菜，一盘油汪汪的炒鸡蛋。

秦秦夹了一大块鸡蛋放在秦野碗里，“吃，别光看着。”

鸡蛋一入碗，油渍顺着蔓延开，他偷偷看了秦大伯一眼，看秦大伯没说话，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香——鸡蛋香，油香，米也香。

秦大伯才不管小两口的眉眼关司，静静的喝着米汤。

秦秦吃了半个馒头几口鸡蛋半碗稀饭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秦大伯三下五除二将米汤喝了个干净，放下碗。

秦野看着两人都放下了筷子，急慌慌也想放下筷子。

“把这个吃干净，不能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