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自家乖侄女暗戳戳夸赞他的话,毫不谦虚的认下来:“也是有这一方面吧。”
秦秦歪着头,托着腮,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大伯。
秦大伯把烟枪放在桌子上,继续说道:
“其实这里面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平衡。”
秦秦不解,“平衡?”
“对,平衡。”
秦大伯开始划着桌子给秦秦拆出来讲解。
“外面那些地方之所以举报之风、打砸之风盛行,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不平衡。
一部分是出于嫉妒、不甘心,另一少部分是出于不公。
前者就是嫉妒他人有而自己没有或者说是不甘心别人比他强。
即使是轻微的不平衡,也能滋生人的恶念。
恶念一旦被激发,那下面的人想要着一切办法把上面的人拉入泥潭,踩进泥里践踏。”
秦大伯说道这,点了点桌子,
“前者举报几乎一举一个准,不讲究什么证据。
按照疑罪从有的规矩,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单这一条就能将人从上面拖下来瓜分殆尽。”
秦秦还是不理解,“难道就为了不让钱家人去举报?”
秦大伯颔首,“可以这样理解。”
他把玩着烟枪,神情有些冷厉。
“我少时从秦家族长再到秦家村村长、大队书记,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对村里的人、村里的事务半点不曾松懈。
尤其是等到你长大,给村里出方子开办的豆腐坊、酿醋坊、酱油坊。
三个作坊的成立带来的收益已经将某些人的胃口养大了。
好日子过的太多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残酷。”
“那大伯准备......”
“不急。”秦大伯用烟杆轻敲着膝盖,“只要没人带头,那就成不了什么气候。收拾起来容易的很,不过,这回的事,乖女你要长个记性。”
秦秦也意识到她在山里有些冲动了,她将手放在膝盖上,坐的笔直,老老实实的听训。
秦大伯眼睛里划过一丝笑意。
“出手要快准狠,不留痕迹。”
秦秦疯狂点着头。
“你这件事做的很棒,但是大伯还是想告诉你,出手可以但是不能留人话柄,不要给自己留下隐患,毕竟你对我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秦大伯摸了摸秦秦的头,安慰着正襟危坐的秦秦,放软了声音。
“就拿这件事来说吧,秦家与其他姓氏的人对钱三丫的处理存在分歧。
其中归根究底就是利益的问题。
一个想要赔命赔伤,一个只要赔钱就好。
那是因为他们三家的姑娘受伤都不严重,只需要好好养养就行。
对于他们来说赔偿是最为划算的,受点轻伤能得到赔偿不说,还能让钱家人因为他们放过钱三丫一事自此矮他们一头。
所以这件事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觉得值的很,至于钱三丫究竟处不处理他们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而我们秦家不一样,我们秦家不差这点钱,我们只心疼自家姑娘受了罪,只想着出这口恶气让人以命抵命、以伤抵伤。
今天这结果大伯之所以直接给下了结论,是因为从一开始那三家人对钱三丫的处理已经定下了,过来这一趟只不过是想借着我的口说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