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斯英惊恐的爆鸣声在心中无声的响起。
他张着嘴四肢僵硬的缓缓的背过身去。
白明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赵斯英心慌的咽下一口唾沫,瞬间拔腿就跑。
妈的,被找上门来了。
白明松不慌不忙的伸出一直背在背后的手,手上握着两个拳头大小的石头。
举手,侧身,抬腿,瞄准——
嗖——
拳头大的石头裹挟着人愤怒的怒意伴随着破风的声音,哐当一声砸在赵斯英头上。
“啊~~——”
赵斯英瞬间头晕眼花,他抖着手颤颤巍巍的摸向脑后,温热湿润的液体顺着发丝向下流淌。
‘跑!’
赵斯英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喘着粗气,掏着手帕捂着后脑勺的伤口,头也不敢回,闷着头往前冲。
白明松卷起衣袖,闲庭信步般跟在后面。
赵斯英一只手扒拉着草叶,两只眼睛慌乱的寻找着可供躲藏的地方。
白明松这人他虽然接触不多,但是他身上那种斯文败类的气息他可是太熟悉了。
不管白明松伪装的到底有多好,他骨子里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然他也不敢在这种敏感的时期,敢公开的和姓唐的那小子搞到一块去。
艹!
赵斯英暗骂一声。
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有病,不值钱的姑娘都当个宝不说,居然对这种二椅子视若无睹。
呼——
不知过了多久,赵斯英捂着头,屏着呼吸竖着耳朵听着后面的动静。
听了半天,后面没有任何的脚步声。
他缓缓放慢了脚步,侧身躲到一旁的树木后,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眼睛往后看。
后面只有风吹草动,虫鸣蛙叫。
“呼~~~”
赵斯英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精疲力尽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嘶~妈的,下手真狠。”
赵斯英拿下帕子就着月光一看,灰白色的横纹手帕已经被血液全部浸染。
“白明松!我要你死!”
赵斯英紧紧的捂着冒血的头,单手愤怒的捶向地面。
“嗷嗷嗷嗷————疼疼疼疼。呼呼——”赵斯英甩着捶疼的手,嗷嚎着。
头疼、手疼、腿酸,心慌,雪上加霜。
赵斯英咬着牙。
艹!自从钱三丫那娘们废了之后,短短两天,他的倒霉事是越来越多。
真是邪门!
赵斯英面容狰狞,在昏暗的月光下,整个人的身影都开始扭曲起来。
自从发现和她睡一觉运气就好一成之后,他什么时候遇见过这样的倒霉事。
想要什么还不是能轻轻松松就能到手。
赵斯英呲牙咧嘴的扶着树干想尝试的站起身来,刚站到一半,极度酸软的双腿就不足以支撑他站立。
“呼呼——疼死我了。”
他支着手爬起来两次都失败了。
赵斯英气愤的抓着周边的草就开始发狂。
“白明松!唐启升!秦心蕊!!!”
“死!!!!”
“死!!!!”
都怪秦心蕊,要不是秦心蕊把钱三丫废了,他现在也不至于过的这么惨。
女人女人碰不到不说,还落到这狼狈的田地。
他白给钱三丫当狗了!!!!
白当了!!!
他天天跟在钱三丫后面出钱出力,就为了那个事。
但是,他才尝了几回啊!!!
钱三丫那个贱人!!
不见兔子不撒鹰!!
他亏了!!
他亏了!!!
亏血大了!!!!
赵斯英恼的捶胸顿足。
还有那二椅子,怎么就让他躲过去了呢。
赵斯英想起刚刚趴墙角看到的不输于女子的白嫩肌肤,听着那人断断续续勾人的喘息声。
要不是他大意了,栽在宗祠那件事上,导致没了知青身份不说,还变成了牛棚改造户。
要是再给他一点时间,在多一点时间,唐启升就一定会乖乖的任由他玩弄。
‘呸——’
赵斯英吐出一口浓唾,捶着酸软的腿,自言自语道:“得想个办法,把白明松弄走,只要一天有他在,唐启升和那几个女知青就被他护的严严实实的。”
他转着眼睛,脑海中闪过一条条阴险的毒计。
但是每一条都被他筛掉了。
“不行,”赵斯英感觉脑后不再流血之后,松下捂着头的手,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嘴里给自己出着主意,“对付白明松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阴险狡诈男人,就得抓他的软弱点。还是得想个办法先把唐启升收拾了才行。”
赵斯英站起身,拍了拍裤腿,将全是血的帕子装到口袋里,站直身子,开始整理自己因逃跑而弄乱的发型。
啊~做人啊,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发型是一个人的门面。
赵斯英把他那粘着汗水、血渍还有不知名头油的头发仔仔细细的捋成外八分。
突然一个绳圈从上面下来套在他脖子上。
“唔——咳咳——”
赵斯英蹬着腿,双手抓向脖子上拴着的绳子。
他向后仰头,一下便对上白明松那遍布杀意的眼神。
“咳——唔————”
白明松面无表情的将手上的绳子缠绕三圈,双手向两侧用力将绳子拉紧。
他在赵斯英向后看的时候就已经来了。
白明松冷冷的看着手中挣扎的赵斯英,嘴角向上一勾。
这不是巧了吗。
赵斯英威胁唐启升的那笔账他还没来得及算呢。
正好,现在新账旧账一起算。
“唔——”
脖子被绳子紧紧勒着,他大脑开始迅速缺氧,赵斯英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白明松松开手向后退一步,赵斯英软软的倒在地上。
他蹲下身子,将赵斯英脖子上的绳子取下来,将他整个人呈水滴状手脚捆在一起。
捆好后,他好心情的拍着赵斯英苍白失血的脸。
抓着绳子拖着人往来时的路走。
白明松一步一步走的又稳又慢,他看向身后昏着的死猪,有些感叹。
唉,他人可真好。
知道赵斯英脑后受了伤,他还贴心的不让他脑袋接触到地面,光让他用脸走。
啧啧,这天地下没有比他心肠再好的人了。
白明松拽着人,把他送回牛棚里。
牛棚里还有两头牛在那里吃草。
白明松头回打量着这个称为“下放户、犯错户改造地”的地方。
他虽然没有多少乡间常识,但是他也能看出来,村里的人很厚道、纯善。
不然赵斯英一个牛棚户不可能能有一间单独垒建的黄泥小屋。
别说只是一间不起眼的小屋,要知道在秦家村之外的村子里,有的百姓贫苦半辈子都不一定能换来一间半间遮风挡雨的小屋。
秦家村的人还是太和善了。
白明松啧着舌,在牛棚外围绕了一圈,吹着夜间的暖风,心下有些释然。
也幸得秦家村的人和善,他与启升才能在这一寸之地上安稳的生活。
遇见这样和善、不搞事的村庄,是他和唐启升的幸运。
不过,有些苍蝇老是不懂得眼色的乱飞就有点恶心人了。
白明松来到昏迷的赵斯英面前,抬脚踹了上去。
这个村里要是少了这个个苍蝇那该有多好啊。
“咳咳咳——嗷”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赵斯英睁开眼睛。
他目光落在背对月光站在他面前的白明松的身上,心下一个漏跳。
赵斯英晃动着被捆绑起来的手脚,“额咳咳——”
嗓子火辣辣的疼的说不出话来。
“啊-啊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