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唐知青,白知青肯定在唐知青三步以内。找唐知青!”
一人大声的提醒着。
众人回过神来,赶忙开始找唐知青。
秦秦一眼就看到了远远蹲在地头上摸鱼的唐启升。
她下意识的开始数着步数,以唐启升为中心,三步为直径画圈。
果真,秦秦在距离唐启升一步半的田坝底发现了只漏着三分一脑袋,弯着腰拔草的白明松。
啊——这方法还是真的?
这到底是谁发现的,观察力这么敏锐。
“在那!!”一个姑娘兴奋的指着人,“唐知青!”
众人顺着指的方向呼啦啦的冲过去。
唐启升听到声音,一抬头,就看到一大伙人直奔他而来。
“我去!!哥!哥!”唐启升站起身,拔腿就跑,嘴里惊恐地喊着他哥。
不是吧,他就是偷下懒而已,用不着这么多人来抓他把。
“唐知青!!唐知青你站住,跑什么。”
几个姑娘一马当先跑在前面,看着唐启升的跑起来的动作,开始大声喊了起来。
白明松听到唐启升惊恐的声音,把手上的草一扔,翻身跃上田埂,忙护着人把人往身后塞。
“别怕,有哥呢。”
唐启升抓着白明松的衣角,伸出半个头,看着在他们面前气喘吁吁的一大伙人。
白明松皱着眉头,眼神穿透过人群落在扶着秦大嫂赶过来的秦秦身上。
秦秦对上他的视线,无奈的缩了缩肩。
白明松了然。
他看着人群开口道:“大家这是?”
一个青年推开前面的几个姑娘挤过来。
“白知青,我们就是来问你一个事。”
唐启升紧张的紧拽着白明松的衣角。
白明松不动声色的将他的手握在手里安慰着。
“你说。”
青年看向身后的人群一眼,转过头来,看着躲在白明松身后有些害怕的唐启升,突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白明松就这样看着青年支支吾吾的动作。
被青年挤开的姑娘,不耐烦的一把拽住人的衣领,单手提着人双脚离地,平移着挪到后面人群里。
唐启升看到这幕,目瞪口呆,他发着气音,“哥----”手上示意他哥看那姑娘。
白明松拍了拍他的手安抚着,对于看见刚才那个姑娘的大力气没有丝毫的诧异。
刚来没几天,他就已经发现这个村里的姑娘们普遍力气比常人大。
仔细观察后就会发现,只有大部分秦姓姑娘才有着不同常人的大力气。
提着人移到一旁的姑娘,脸蛋上晕染着一片红晕,看着白明松二人眼睛里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咳,我们就想来问问,那赵斯英对你求而不得,被你拒绝后,对着你又哭又闹、以死相逼不成,诬赖你恶意殴打谋杀他的事是真的不?”
唐启升一听完,瞪着眼睛满眼的茫然。
不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他哥,他哥背着他找小了????
白明松都不用唐启升开口,从他眼睛里就能看到他想表达什么。
他歉意的看了一眼询问的姑娘,选择先给他家启升顺毛。
“回家给你解释。”
唐启升看了眼前乌泱泱的村民,硬生生咽下了疑问。
行,那就等着你回家解释,要是解释的他不满意。
他就..他就搬到知青院去住!
秦家村的人也有点不自在。
搁人爱人面前问他爱人的追求者怎么追求他的是有点不好。
但他们村里多少年没出过这种伦理八卦大戏了。
太勾人好奇心了。
白明松看着唐启升的情绪稳定,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的对着众人说:“没错。他对我示爱,我拒绝了。”
“哗————————”
“居然是真的!!”
“我就说吧!”
“我说什么来着!!!”
“天哪,真让那林家的猜对了。”
“我天呢,还能这样玩!!!!”
“对啊对啊,果然是大城市来的,见识的就是比我们这些山嘎嘎里的见识的多。”
“可不是嘛!!”
众人热切的讨论着。
白明松透过人群望向秦秦。
秦秦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白明松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众人问道自己想问的之后,也不多做打扰,三两人作伴离去。
离去的路上,口水四溅,以‘实例’列举自己究竟知道了多少。
秦秦落在后面深深的看了白明松一眼后,也扶着秦大嫂回去了。
白明松见人都走光之后,哄着不开心的唐启升下了田。
至于白明松怎么给唐启升解释的,秦秦没心思再关心后续。
现在的她想着要如何痛打落水狗。
一次性斩草除根才好。
但还没等秦秦想出办法来,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从镇子上传来。
赵斯英在病房里对钱三丫耍流氓让医生撞见报警了。
警察已经把赵斯英抓了!
秦秦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吃着晚饭。
一听到村里人说着警察进村的时候,连饭都没心思吃,颠颠的出门看热闹去。
村里的人将警察领到赵斯英的住处。
一路上,村里人七嘴八舌的把赵斯英骚扰男同志、偷看男同志洗澡等诸多光辉事迹都给说了。
包括现在赵斯英为改造户的身份。
当然,白明松和唐启升的两人的事,村里人没有一个人多嘴,非常默契的把他两人的事捂得死死的。
警察听完村里人说的赵斯英的事迹直皱眉。
他们这趟来,只是想调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隐情。
那女同志是个哑巴,谈话的时候,一直比划着表达是赵斯英强迫了她。
但是赵斯英却坚持两人通奸。
警察们办案有经验,一眼就看出其中另有隐情,说不定真是那男同志说的通奸。
所以他们所里安排他们几个人下乡调查具体情况。
但没想到。
几个警察同志对视一眼,一个年轻的小同志手下的笔不停,不漏过村里人的一言一词,全部仔细记录在案。
他们兵分两伙,其中两个警察同志进入赵斯英的小屋开始翻找证据,其余人在外面与村里的人谈话。
很快,屋里两个翻查的同志黑沉着脸出来了。
他们手里拿着一个布包递给为首的老干警。
为首的老干警不经意的接过布包随意一翻,扫了一眼,立马变了脸色,将手中的布包握紧。
只是想找找有没有这赵斯英有没有和女同志的定情信物之类,但没想到好像抓到一条大鱼。
他看向那两名翻查的警察,那两名警察轻轻点了点头。
为首的老干警将布包装入证据袋里。
看着小干警记录完证词后,就在村里人的挽留下头也不回的迅速撤退了。
村里人将警察同志们送到村口,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片刻,一个弱弱的青年先开了口:“你们说,那警察从赵斯英那翻出来什么了?为什么他们的脸色那么难看。”
众人都没有说话。
有经验的长辈们抽着旱烟眉头紧皱,他们三五个蹲在一起,小声的交流着什么。
秦秦侧耳朵听了一两个词。
‘伪军’‘姜军’
她微微一勾唇。
赵家是亲外的姜伪军留下的部下。
在姜伪军撤离时,赵家舍不得荣华富贵留了下来。
刚过了一段时间好日子,谁能想到,国家便开始大力寻找内贼。
前两世的时候,他们赵家凭着出手狠辣、斩草除根的行事作风,迅速扎根上层高层。
尤其是在将赵斯英作为‘人质’下乡插队表‘衷心’后,借着‘打砸抢要’的东风,迅速的收敛财物壮大己身。
也就是靠着这种野蛮的原始财富积累,在十年结束,开放的春风吹遍大地时,赵家乘风飞起,做到后世中榜上首屈一指的富豪。
但现在,秦秦可不会在给他们这个机会了。
一封夹杂着证据的举报信递到赵家的对家手里。
赵家的对家又怎么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打压、消灭赵家呢。
亏心事只要是做了就会有痕迹。
更何况,赵家做的亏心事还不小,其中冤枉不了他们的就是与海外通信的信件。
在这种时候,与海外通信就是亲外,亲外就是通敌。
通敌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大罪。
仅仅这一点,就能引起上级高度重视。
再加上,警察在赵斯英的住处搜查出来的物品,是与家中往来的加密通信。
一般人可能看不懂那鬼画符的加密通信是什么。
但是警察们是谁?
如何发送加密信、如何识别间谍那可都是他们的必修课。
秦秦也是偶然才知道,赵家给赵斯英寄的家信是经过保密处理的。
她一直引而不发,就为了等这一天。
不枉费她花了大价钱顺利保障赵家的倒台的信息能在半天之内传到赵斯英的耳里。
她就不相信,赵斯英遇上这种抄家的事还能坐的住。
只要坐不住就会犯错。
果不其然,赵斯英慌了。
这一慌,必定就要找人商议。
秦秦想,赵斯英找人商议还能找谁?
无非是钱三丫呗。
而钱三丫正好也在同一家医院住院。
这不,一个消息就让着两人凑一块去了。
秦秦得意的哼着小曲。
她只是想让两个同病相怜、倒霉瘸腿的两个人凑一块发酵一下。
但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在第一线和第二线中,赵斯英与钱三丫虽没在一起,但是他们各自成家后会在固定的时间见面、做恨,互相做着对方的外室。
秦秦本来想炸一炸看看这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引得两个人能把这做恨关系维系那么多年。
谁知道,这两人真的敢在医院就干起来。
难不成他们是有什么不得不做恨的理由吗?
两个人身残志坚,养伤之余还不忘了。
秦秦大为不解。
这都火烧眉毛了,这两人还不赶紧想办法解决,反而兴致极高。
赵家的事又不是光靠他们两人做恨就能力挽狂澜的。
对于男女主的脑回路,打从秦秦穿越过来,她就没分析透过。
不过,现在她也不需要懂了。
她就等着这两人作死下线就好了。
不费吹灰之力,不沾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