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师姐?”步从霜没注意,随口问道。
柳欣艳把嘴里的大饼咽下,回道:“不如海参。”
步从霜:……
你这不是废话吗……这两者能比吗!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柳欣艳你这样是找不到对象的,你造吗?
步从霜撇撇嘴,说道:“师姐,您就知足吧。这荒郊野外的能有大饼吃就不错啦,还想着海参呢。”
柳欣艳听言,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说道:“也不一定非得是大饼。”
步从霜一脸茫然,满是疑惑地问道:“师姐,你说什么?”
“该休息了,明天还要净化浊气呢。”柳欣艳说完,便快步走到床边稳稳坐下,开始打起坐来,同时还让出一半的床铺,接着说道:“师妹,要是困了就睡吧。”
休息?睡觉?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然而,此睡觉并非彼睡觉。
柳欣艳当真就专心地打起坐来,再没做其他的事。
难道真是她想多了?
步从霜也不再绞尽脑汁地瞎琢磨了,把手中那剩下的大饼狼吞虎咽地吃完,然后“哧溜”一下爬上床的另一边,舒舒服服地躺下了。
夜晚的塘乌镇,万籁俱寂。黯淡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在粗糙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形状不规则的光斑。
步从霜静静地躺木床上,那木床在她的体重压迫下,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她睁着双眼,望着黑漆漆的房梁,思绪如同这夜色一般纷乱。
柳欣艳则坐在床边,身姿笔直如松。她双目紧闭,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进入了打坐的状态。月光映照着她平静的面容,更显其清冷出尘。
夜愈发深了,步从霜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思绪也渐渐模糊。她先是眨了眨眼睛,试图抵抗那股不断袭来的困倦,但终究没能抵挡住。慢慢地,她的双眼缓缓合上,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而深沉。
不一会儿,轻微的呼噜声从她的鼻腔中传出,打破了这房间里短暂的宁静。
就在此时,一旁正在打坐的柳欣艳被步从霜这轻微的呼噜声所惊扰,缓缓睁开了双眸。随后,她微微俯身,动作如蜻蜓点水般轻柔,轻轻地在步从霜的唇上落下一吻,甚至还情难自禁地轻咬了她的舌尖。
片刻之后,她恋恋不舍地分开,重新调整好坐姿,继续打坐。
一夜悄然过去。
第二天,步从霜醒来的时候,柳欣艳仍旧坐在她的身旁,不过此时已没有在打坐。
可柳欣艳明明双目失明,却用那仿佛能穿透一切的、直勾勾的眼神“注视”着她,那眼神空洞中又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专注,仿佛要把她的灵魂都看穿,这可把她吓得不轻,瞬间就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