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南夜沉蹲下去，抬起她的下颌，盯着她的眼睛笑着，眼中却是无尽的痛苦：“嫣儿你告诉我，我成全你们，谁来成全我？”

他伸手抚摸着宓嫣瓷白的颈子，手指顺着颈肩抚下，夹着她肩头的衣襟缓缓拉下，露出已经结痂的伤口，生着薄茧的指腹反复摩挲着。明明是忍不住的疼，却不想被他捉了弱处，只好硬生生挺下。

“嫣儿，你回答我，如果你是被指给我的妻子的话，你会不会也像对待他一般对我。”他知道她的性子，隐忍而固执，可他在这件事上却偏偏比她还要固执，明知她不会说，甚至说了也不会是他想要的答案，还是偏就要听她亲口所言。

“殿下何必逼迫我至此。”她抬眼看着他，竭尽全力维护的平静仿佛一根丝，马上就要断裂。“我会尊重殿下，如同礼待夫君一般。”

南夜沉却不肯放过她，箍着她的腰将她身子拽入自己怀里，低着头贴近她慌乱的脸，眼中升起怒意，发狠地咬了她的唇，直到她喊疼才肯放开，“你明知道我不想听这个！你就是诚心在激怒我，宓嫣，我有的时候都在怀疑你是不是在欲擒故纵，就是要这么吊着我，让我对你忘不了得不到，然后一步步逼疯我，让我疯魔一般爱上你。”他顿了顿，不自觉扯了扯嘴角，却是在自嘲的笑，“嫣儿，我知道，你就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只因我身为万军之首，杀戮过重。所以就要我把整个人整颗心整条命都心甘情愿搭给你。你知不知道，你对我一直都那么狠心。你明知道我爱你，你明知道我爱你。”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竟似在自言自语。

“殿下爱我，不过是因为我是你弟弟的妻。是你们相争的战利品。就如狩猎后，被斩首，头颅挂在帐前的猎物。得到我，在你心中便是你认为打败他的标志。”她害怕这样的他，每当他这般愤怒，她便是宣泄的工具，而她今日绝不再可任他宰割，“殿下所说的爱情，不是爱情。殿下心中的嫣儿，也不过是你臆想的幻影。”

“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糊涂的人。”南夜沉放松了紧抱着她的手臂，轻轻揽着她的肩，“我承认对于我这个弟弟，我不喜欢，因为他在我母亲心中太过举足轻重。可是我不会为了他而迷失了本心，我说爱你，便是爱你，与他无关。”他执起她的手包握在掌心，“我今日在这里等你，其实并没有指望着你能来见我，而你独身前来我也知不过是为了告诉我，要我不再打扰你。其实我昨日也想着，只要你不离开王府。只要你不再躲着我，我便只是爱你，不在强迫你罢了。”他尽可能温柔，自己都觉得好笑，人人惧怕的自己竟然会在一个女人面前低三下四。

“殿下何必这般固执。”她不敢挣脱他，怕再次激怒他，只得老实待在他怀里，“我与殿下本无缘分。也不该让殿下动了真心。更何况珞夫人对你情深似海，我怎能”

“我爱你。与她无关。与宓家无关。”他顿了顿，才复开口“可我偏偏就是对你动了真心。嫣儿，我不会再去强迫你，但是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女人。”他亲吻上她的面颊，“从你进府那日错进了我的院子，我便知道，我们注定纠缠不清。”

宓嫣刚想推开他，却是他先松了手，在她的错愕里不紧不慢的起身，然后又将她拉起来。低下头贴近她耳畔，“嫣儿，我从不后悔，成为你真正的男人。我们来日方长。”

宓嫣看着他，不等她开口他便拉起她的手向外走去，既然知道她开口便是拒绝。还不如不让她开口，“我们去见母妃。”

宓嫣终是忍不住，用力挣开他的手，站在他身后不再前行。南夜沉回头看着她，满脸笑意，看着她不安而又苍白的倾城之容，便生了捉弄她的心思，“怎么不走了，母妃回来，我们一起前去，我也好向母妃求亲。从此，我便将你锁在我的院子里，不准旁人再看见我夫人的绝色之容。”

“南夜沉，你……”她的脸羞得通红，含着怒意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