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平静的说道。

“这就是死脉。”

“死……？”

叶白薇恍然间愣在了原地。

她的视线之中，面前的爷爷忽然模糊，风的声音也变得沉闷无比。

叶长志似乎早有预料，用手轻轻的抹去叶白薇眼角的水渍。

他面带微笑，慈祥的开口。“别哭，爷爷这一生已经了无遗憾。死，对我而言并不痛苦。”

“为什么……”叶白薇眼中的泪止不住的流出。“为什么你现在才跟我说？……”

“脉象最开始会乱，然后才能摸到死脉。”

“本来我会悄无声息的死在医馆里面，但严烦那小子神通广大，给我续了7天命。”

“这段时间里面我想通了很多很多。”

“但我不想提这种事，只想好好的陪你一段时间，就像你小时候那样，爷爷一直跟在你的身后漫山遍野的跑啊跑……”

叶长志十分有耐心，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手帕不停的为叶白薇擦去眼角的泪水。

“现在还有时间，我会跟你坦白一切。”

“我会坦白我的自私、我的计谋、以及我醒悟之后的坦然。”

“死亡对于我来说已经并不可怕，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而从那次之后，我才感受到真正的活着。”

“而我活着，就是放心不下你呀……”

老人轻轻的握住叶白薇的手腕，重新将其放在了自己的脉搏上面。

“来，细细的感受，最后为爷爷把一次脉吧。”叶长志微眯着眼，脸上的慈爱倾泻而出，斜射而来的暖阳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这是我们中医的传承，也是我为你上的最后一课。”

“往后你就要自己走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一受到委屈就往爷爷这里跑。”

“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追求自己的人生，独自承担这世间的种种……”

老人说了很多很多，不难看出，他和叶白薇一样，都有着唠叨的性格。

渐渐的，叶白薇不再哭泣。但紧握的手仍旧彰显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叶长志将她带到屋里安置好，随后给叶白薇的爸爸妈妈又交代了些许事情。

最后坐在叶白薇面前开始坦白一切。

“我啊……是个耍聪明的老混球，总是逃避、又逃避……”

“……”

“我的医术也是从我爷爷那里传承的，小时候的我也跟你一样，活跃的到处跑……”

“……”

“直到有一天，我的爷爷亲手将医馆的重任交到了我的身上，我忽然感觉自己失去了自由……”

“……”

“你奶奶也是傻，心甘情愿陪着我过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

……

“而如今，我终于够能面对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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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老人已经下葬。

叶白薇遵从习俗送爷爷上路后，回到家后便一个人窝在屋里，坐在床上，抱着腿，木讷的盯着前方。

忽然，严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别这么悲观，你爷爷的愿望都实现了。”

叶白薇抬起头，双眼微红。“你……你怎么来了？”

“老爷子上路的全过程我都在，昨天吃席的时候我还踹飞了几个笑着拍视频的傻逼网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