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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周元,纪天踩着共享单车,跑出去老远去买了香烛纸钱。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当初遇鬼的那个工地。
明明是寒冬,纪天额头却冒汗了。
难道,那个工地……
压根就不存在?
看着手中的香烛纸钱,纪天思忖半天,他决定去当初唱鬼戏的那个湖边,烧纸。
一来,在湖边烧纸钱,火灾隐患比较小。
二来,则是因为纪天,想起了家里老人说过的话:
水,能通阴阳。
点上香烛之后,纪天虔诚地跪在地上。
“敏敏姐,沐阳哥。”
“我这个人,不善表达。”
“来点朴实无华的,给您俩位多少烧点,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冬天的风吹的呜呜怪响,纪天不得不调整了方向,用身体挡住风。
纸钱这才平稳地烧了起来。
纪天也同时,在留意着脑海中的龟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沐阳和刘敏敏都成为了龟壳上的名字,龟壳并没有任何变化。
倏然。
风中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纪天?”
一个人,天黑了,荒郊野外。
在这号称能沟通阴阳的湖边。
有陌生的声音,呼唤自己的名字。
这一幕,突然觉得好熟悉啊……
下一秒,纪天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不就是……那啥吗!?
又来?!
纪天不仅没有回头没有应答,反而双手合十,诚恳而大声地祈求:
“阿弥陀佛!”
“祥瑞御免!”
“兄弟,不管你是走过路过还是原住民,我真的无意打扰。”
又赶紧捏了一沓纸钱,扔进了火里:
“兄弟,不管你是谁,这一份的纸钱烧给你了。”
“拿了就放过我吧!”
“真的是他俩与我有恩,我想着多少烧点,也是一份心意,报答他俩。不要介意啊。”
“……”
纪天身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鬼戏子》剧组的灯光师黄光舒。
他今天,其实是来踩点的。
《鬼戏子》剧组,已经在连夜改剧本了。
【唱鬼戏】这一幕,不仅会重拍,还会作为重头戏重拍。
他这个灯光师,自然得先来实地考察一下,以便根据氛围和情节,重新设计灯光方案。
这里毕竟不是影视城,灯具、过滤器这些设备,得用车拉过来,必须提前计算好。
不然,拍到一半,还得去仓库临时拉灯具?
那真就贻笑大方了。
没想到,却在这碰到了纪天。
刚开始,他还在感慨,这小子台词功底真不错。
就这一开口,满嘴风的条件。
他的吐字,还能字字清晰。
这台词肯定差不了。
可等他琢磨过味来,眼皮子不由得一阵抽搐:
卧槽?
这是把自己当鬼了,没错吧?
等等。
自己固然是人无疑。
【他俩】呢?
纪天以为自己是鬼,那【他俩】岂不是,也是?
再一细想。
黄光舒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小子,不正是因为他唱鬼戏太恐怖,犹如鬼唱戏,唱的全组几乎都做了噩梦,才会有改剧本这出?
敢情,他是来真的啊?
让鬼唱戏?!
我%¥@!
得赶紧告诉导演!
这剧本啊,搞不好还得改!
黄光舒忽然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灯光师,在这一刻,承受了太多不属于他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