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纪天的渴求，廖帆微微一笑：

“每个人，都会选择自己的道路。”

“你要选择什么样的道路，我回答不了。”

纪天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失望。

整个人，又坍塌进了酒瓶堆里。

看着他这迷茫颓废的样子，廖帆觉得好笑之余，还有点怀念：

“但是。”

“每个人，都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你究竟想要什么，为了它，要选择什么样的道路。”

“答案，只能靠你自己寻找。”

“那你呢？”

纪天费力地撑开眼皮：

“你的答案呢？找到了吗？”

“我？”

廖帆笑了，是那种很自在的笑：“当然了。”

“我是为了作品。”

“当自己创造的角色，让观众惊艳。”

“当自己参与的影视作品，被观众所热爱。”

“你知道吗，那种成就感、满足感。”

“对我来说，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因为我不红，观众可能不会记住我的名字。”

“只要他们能记住我演的角色。这样就足够了。”

说到这，廖帆颇为感慨：

“韶华易老。”

“美好的容颜，会因为时间而逝去。”

“但好的作品，不会被时间轻易磨去光泽。”

纪天嘟囔了两句，便不胜酒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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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纪天是被电话吵醒的。

要不是屏幕上的「程遇秋」三个大字，纪天早就按掉了。

刚要起身，强烈的眩晕感，又将他钉回了床板。

上一次喝这么多，还是大学毕业的时候了。

这次，程遇秋带来的，依然是好消息：

来活了。

《鬼戏子》有一部分要重新配音。

“噢？”

纪天有些意外，

“当时现场录音，导演不是说效果很好吗？”

“还为了现场录音，特意用了鬼梆子？”

经过程遇秋的解释，纪天明白了大概：

当时鬼梆子的版本，后期处理的时候，发现录到了奇怪的人声。

所以田理导演想要重新录一版，没有奇怪人声的。

同时，因为剧情的修改。

还需要纪天多录一段旁白。

纪天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要知道。

像是后期配音这种活。

就跟路演、采访、宣传一样，往往也是包含在演员跟剧组的合同之中的。

当然，纪天的话，是不包含的。

因为《鬼戏子》当时跟纪天，签的是特约合同。

也就是说。

这次，田理导演是需要额外付钱的。

这类按小时付钱的活。

纪天最喜欢了。

通话的最后，程遇秋非常严肃地叮嘱纪天：

“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把嗓子当回事！”

“过年也不能太放纵！”

“听听你这嗓子！”

某种程度上来说，程遇秋其实是一个很真实的人。

至少，对待纪天。

一直很真诚。

纪天强撑着爬下床。

晃悠悠地洗澡。

晕乎乎地刷牙。

然后，袜子呢？

算了，穿帆哥的袜子出门吧！

总算是下了楼，买了饭和一袋梨回来。

削了一块梨片，含在了嘴里，慢慢洇出汁水，润嗓子。

宿醉的后劲，也渐渐消褪了。

直到此时，纪天才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等等。

刚才程遇秋说什么？

录到了奇怪的人声？

人……声？

脑海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忆，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

“哎！”

纪天差点把润嗓子用的梨块生咽下去——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