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渲染的海，海里有蓝色的鱼。

蓝色的鱼？

我打量了一圈病房，在祁煜的床头柜发现了一个玻璃鱼缸，玻璃鱼缸里，两条蓝色的小鱼欢快的游动。

我蹲下，用手指敲了敲鱼缸，两条小鱼被我吸引，追逐我的手指游动。

我在祁煜的病房里转了一圈，多了很多祁煜的衣服，画画工具。

旁边的小卧室被用来放祁煜的衣服和各种怀旧物品。

祁煜安静的画画，不受外界的干扰。

护工推着小车送来饭，把饭摆在餐桌上。

我坐在能看见祁煜的位置，安静的干饭。

边吃边看祁煜的动作。

天色突然变阴，夕阳的余晖被天空无情的收走。

置换成一场倾盆大雨。

房间里突然变的黑压压的。

我看见祁煜的身体好像突然抖了一下。

护工打开灯，房间里瞬时变得明亮。

护工走到祁煜身旁，观察他的表现。

祁煜手上不停。

窗外暴雨如注，雷电交加。

祁煜手上的画笔越来越快，似乎在配合雨的速度。

我感觉祁煜有点不对，走到他身后。

祁煜身前的画布被祁煜的动作带的左右晃动。

可见祁煜的力气之大。

画笔沾着蓝色，蓝色的画笔在画布上的那条蓝色小鱼身上涂抹。

祁煜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快。

我站在祁煜身后，用我的右手握住他的右手手腕。

祁煜的右手握着画笔，我握着祁煜握着画笔的右手。

祁煜安静下来。

“轰隆——”

一道电光闪过。

祁煜和我的脸却都被藏在阴影里。

祁煜的手腕微凉，还有些湿润，我的手心被染上汗。

又一道雷鸣响起。

祁煜趁着雷鸣声说，

“你怎么才来啊？”

雷鸣声过。

祁煜和我安静的不像话。

护工早已走出房门。

“你怎么才来啊？”

祁煜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我松开握住祁煜的手，站在他面前，拨开他眼前的碎发，露出他的眼睛。

星空般斑斓的虹色。

就像勾引你共同溺死在海洋。

清亮的眸光，哪有一点茫然呆滞的痕迹。

果然。

我嘴里发出一阵唏嘘声，回到餐桌前继续干饭。

雷电声消失了，只剩暴雨冲刷窗户的声音。

我坐下，祁煜跟着我坐在餐桌前，说，

“猎人小姐，我在问你话呢，你怎么才来呀？”

我说，

“我去出差了，受伤了，在医院躺了10天，刚醒。”

祁煜神色微动，

“刚醒你就来看我了，还不算你太没良心，我原谅你了。”

我抽了抽嘴角。

“是老唐把你说的太可怜了，结果你早好了。”

祁煜撑着脸，

“我的画室被破坏，那些画好的画找不回来了。我是不可能再画一遍的。”

我点头，往嘴里塞吃的。

祁煜说，

“你什么时候把谭灵收买了？谭灵在我面前跟我说了好多你的好话。夸你善良大方。。。。”

“咳咳咳咳。”

我被呛住。

什么？

我捂着嘴咳嗽，眼睛里冒出泪花。

什么？

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