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夜没睡的里德尔推开房门走出来,眼底的青紫清晰可见。他如神游般在饭桌边坐下端起面前的清汤面,眸光一转,突然注意到了桌上花瓶里娇艳欲滴的鲜花。
我正在阁楼上跟肆虐的狐媚子们奋力抗争,谁曾想,我竟然在一张废弃的沙发里挖出了一窝刚长毛的老鼠,小老鼠们饿得“叽叽”直叫。
里德尔用关怀脑残的目光眼睁睁看着我怀抱一窝老鼠崽子跑下楼来,“里德尔,我发现了这窝老鼠,也不知道它们的妈妈还会不会回来照顾它们,我们先养着吧?”
里德尔不回答,我自动判定他答应了。我从芙伊拉的零食里挑出一些干果磨碎后喂给这几只老鼠。芙伊拉不满地“咕咕”叫了两声,抬起脚掌欺负嗷嗷待哺的小崽子,被我提溜着丢回桌子上。
“诶,”我抬头看里德尔,“怎么好久没见着纳吉尼了?”
“你不怕蛇了?”“怕,怎么可能突然就不怕了?”“那就闭嘴。”
里德尔喝完最后一口面汤,再次走进书房。我一愣,反应过来。里德尔这是因为我才没有把纳吉尼带在身边?我惊恐得满地乱爬。伏地魔大人有这么好心?!
后面几天采购完食材,直等到12月30日,我破天荒地大清早爬起来研究拉面。失败了无数次之后,我终于在第二天从锅里捞出人生中制作成功的第一条拉面。没错,只有一条。
我郑重其事地向里德尔解释到:“这个呢,叫长寿面,是我们国家的一个习俗。人每逢生日大都会做一碗,里面只有一根面,你吃的时候最好别咬断了。”
“吃了它可以长寿?”里德尔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根本不相信这碗面有这么大的魔力。
怎么可能嘛。我干笑了一下,“取其中的寓意嘛,你别太信。”
于是,某位黑魔王大人开始老老实实地坐在桌子前吸面条。
我看了看缩在火炉边鸟站架上的芙伊拉,心里疑惑自己这几天一直没有收到费曼的信。按说以每周一封信速度持续输出的费曼不应该鸽我两个星期。
假期转瞬即逝,新年第一天,我们再次返回校园。下学期第一周斯莱特林就与格兰芬多有一场魁地奇比赛,阿布拉克萨斯要求我必须去看这场比赛,因为这是他最后一次在球队打球了。
五学年学业繁重,学院间的友好切磋寥若晨星,上了六年级的阿布拉克萨斯应父母要求必须退出球队。
我在布斯巴顿变了发色并拉弗利蒙特出来挡箭的事终于传到了正主耳里,我感慨格兰芬多的八卦传播能力不是一般的差。
我刚在观众席坐下就看见弗利蒙特鬼鬼祟祟地摸过来,神秘兮兮表示自己非常荣幸成为我的挡箭牌,“那么法逻小姐,你这样的话我很难搞嘛。同学们看到了染发灵在你身上展现的优异效果,都来求购。我都压着呢,到时候可不好说话啊。”
弗利蒙特摩拳擦掌,看着我,暗示地眨眨眼睛。我凑近去,“干荨麻、中国火球尖刺粉末、水、各色巨螺壳,具体细节还得你自己去探索,我也不太清楚。”
弗利蒙特赶紧拿出笔记本记下来,兴奋地与我一击掌,“好小姐,等着我。”他站起身做了一个骚包的“wink”表情,像只捡到心爱橡子的松鼠一样蹦蹦跳跳地走了。
我无奈地目送着孩子气的弗利蒙特回到格兰芬多的观众席上,见骑着扫帚的穆迪降停在对方面前,我回神看向飞上场的阿布拉克萨斯。沃尔布加也在队伍里,她驾驭着扫帚飞过来。
“娜茨,注意看我表现哦。”沃尔布加看向姗姗来迟的露琪和奥赖恩,“喂,娜茨都到了诶,你们真慢。”
“法逻小姐是马尔福先生请来了,我们才是专门来为你加油的好不好?”奥赖恩拦着往上冲的露琪,“你快去吧。”
等到沃尔布加飞远了,露琪才满脸怨气地凑到我身边幽幽地抱怨,“这个奥赖恩真是可恶,自从他进了斯莱特林,就一直阻挡我和沃尔相处,就像个护食的狗崽子。”
我耸耸肩,人家两口子的事怎么说得清嘛。
比赛进行到一半,作为格兰芬多找球手的穆迪突然面色苍白。在柳絮微雪中,我们可以很轻易地看见穆迪的扫帚开始慢慢攀升,攀升之后便是不受控制地四处乱飞。扫帚上的穆迪尚还保持镇静,正四处张望寻找出路。
片刻间,失控的扫帚已经带着穆迪撞破多个观众席。我下意识在观众席上寻找着里德尔的身影,果然在对面看到了他。
这剧情太熟悉了,简直就是救世主第一次上场遭遇的翻版。可不同的是,我以为的幕后黑手里德尔并没有紧盯着穆迪。不是他。
我仔细打量着所有人的脸,无一例外全是惊恐万分或幸灾乐祸的表情。学生们四散奔逃,我也站起来准备离开。混乱之中,我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Tamader!我张口就是亲切问候。
失重感袭来,我的大脑直接宕机了,快速抽出魔杖后也想不到该念什么咒语。眼看着自己要脸盘接地了,我突然感觉自己坠落的身体猛地一顿,接着又飞速拔高。
我抬头对上脸色同样不好看的穆迪,内心无限悲凉。一场意外,叫我们成了同病相怜的大冤种。
穆迪艰难地把我捞上扫帚。死马当活马医吧,我这样想着,赶紧挥动魔杖,“Finite Incantatem(咒立停)!”
毫无反应。
我继续亲切问候罪魁祸首全家。真真是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啊。
我紧紧抓住穆迪的胳膊,“我说三二一,我们一起跳。”得到对方的回应后,我开始数数,三秒过后,我们同时松开扫帚向下坠落,“Arresto Momentum(速降减缓)!”
“啪唦——”
我们手拉着手一起来了个狗啃泥。穆迪已经松开我站起来了,远处也有一队人正快速跑来救场,我躺在地上装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尖叫声再次惊起。我麻痹地爬起来,抬头看见一只游走球横扫了一众观众席的学生之后又俯冲而来直直向穆迪飞去。
“快闪开!”飞行课的教授边跑边吼,慌乱的抽出魔杖来意图控制游走球。奈何这游走球就跟成了精似的油滑至极,根本击不中。在他身后,还有同样疾驰而来的麦格教授。
好的,我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全是冲穆迪来的,我只是个附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