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布斯克茨对视一眼,心中好笑。
“迪佩特真是老糊涂,居然任用了一条毒蛇。德里赫,”沐恩看向布斯克茨,“麦格和斯拉格霍恩还没有联系上吗?”
“斯拉格霍恩教授尚未回信,也没有见过他的人。但有傲罗上报说曾在英格兰出外勤时受到过麦格教授的出手相助,我已经派人去寻找了。”
“迪佩特丧失身为一个霍格沃茨校长最基本的判断,等找到麦格,迪佩特立马滚蛋。”沐恩已经是一个小老头了,气性还这么大,我端起他面前的茶杯递给他,“老部长,火气不要这么大,别把布斯克茨先生吓到了。”
沐恩接过茶,嘿嘿地笑,又拍拍面露无辜的布斯克茨,“德里赫现在是可以独当一面的魔法部长,还能被谁吓到?”他喝了一口茶,突然回味道,“你俩年纪也不小了,可有结婚的打算?”
布斯克茨被茶水呛到,闷闷地咳几下没了声响,估计是打算当透明人把火力转移到我身上。我端着茶杯一下都不敢动弹,也有同样的心思,就看我俩谁先破功。
沐恩左右看一下“断网”的我们,“你们紧张什么,我又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你们要是不乐意,此事揭过就罢。”
于是我们二人“联上wifi”继续喝茶。
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前移。我披着月色回到破釜酒吧。
离开霍格沃茨后,我一直住在这里。一方面,破釜酒吧龙鱼混杂,来自各方的人都有,也许我运气好能听到什么重要消息;另一方面,因为害怕给布巴吉带去什么麻烦,我并没有应允和她一起生活的要求。
芙伊拉从楼上飞下来钻进我怀里不住地“咕咕”叫,我只好带着她一起上楼,仰头之际正巧与楼上肩着戈加的马尔福对上视线。对方的半张脸都隐在黑暗中,一双冰冷的香草色眼睛即便是瞥见我,也像是触碰到什么厌恶的东西迅速移开了。
对方在这里看见我,也许不会发觉不对劲。但是我在这里看见对方,就要怀疑里德尔是不是也在这里。
我在思考要不要给魔法部递消息来抓人。如果真的来了人,估计也拦不住里德尔,保不齐还得死上几个人。如果不来,要是里德尔密谋了什么也不是一件好事。
同时,我也按下了想要夜探马尔福房间的心思,既然自己已经被对方看见了,他肯定有所戒备。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终于上了楼,我目不斜视地朝马尔福的方向走去。这实在不是我想的,而是我的房间在马尔福身后不远处,不然我都不想离对方在五米之内。
“阿布!”一道女声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见维萨朵拉“噔噔噔”跑上楼梯,略过我,快步走到马尔福身边,伸出双手亲昵地挽上他的臂弯,“咦,法逻小姐,好巧啊,你也在这里?”她笑容灿烂,但目光中透露戒备之色。
我见她如此,心中更确信里德尔在这里。里德尔又要整什么幺蛾子,连马尔福夫妇都上阵了。
“借住几日。”我冲着维萨朵拉礼貌地笑一笑,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
夜半时分,我喝下一瓶隐形药水用幻影移形出了房间。得益于斯拉格霍恩的笔记,我如今熬制非高阶魔药已不会出岔子,所以不用担心隐形药水会中途失效。
因为芙伊拉跟戈加认识,我一问,芙伊拉就把马尔福夫妇所在的房间指了出来。令我诧异的是,马尔福居然没有和维萨朵拉住在同一间房。莫非是因为马尔福要和里德尔商榷事情,怕维萨朵拉打扰?
我向来道德感强烈,私闯民宅会让我的内心受到谴责,但想想对方是坏蛋,我就厚着脸皮闯吧。
做足心理准备,我再次幻影移形进了马尔福的房间。出乎意料的是,房间中并没有里德尔的身影,我蹑手蹑脚地走了一圈,只看到了平躺在床上和衣而眠的马尔福。床头亮着一盏微弱昏黄的灯。
一无所获,我有点失望,也松了一口气。孤身行动,要真碰上里德尔我估计也是白给,幸好幸好……
床上的马尔福突然呢喃一句,叫我吓一跳。一张纸片从马尔福床头滑落,轻飘飘落在地上。我等了片刻见马尔福没有要醒过来的趋势,放轻脚步走过去拾起那张纸片。
纸片背面印满了字母,根据这个排版,我猜测是从报纸上裁下来的。翻过来,借着床头灯,我看清了纸片背面,顿时愣在原地。
这是一张从报纸上裁下来的魔法照片,内容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手捧三强杯冲镜头腼腆笑着。我脑海中有一根弦崩断了,然后就是满屏的“艹尼玛”。
我艹了!我丢你老木!
我赶紧停止脑中的疯狂想法,说不定这傻逼恨我恨得每天都带着我的照片骂我才能入睡,别多想了。
我咬牙切齿地把照片放回马尔福床头,伸手给他脸蛋一巴掌。
马尔福从梦中惊醒,感觉手中空落落的,睡意全无,赶紧起身翻找,终于在枕边找到了那张照片。照片重新回到手里的时候,马尔福才放心躺下,迅速亲一口那照片再次入睡。
我:“……沃日尼玛。”
这一声轻语在这针落地都听得见响的地方异常清晰,马尔福翻身起床,不料被我一脚踹下床。我抄起枕头直接招招出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