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泪珠离开了眼眶就变得冷冰冰的，被洇湿的布料贴在腿上，秦越感到心里也一阵阵发凉。

真是奇怪。

想着，秦越干脆靠着墙滑坐了下去，双手抱上膝盖，头低低的垂着。

何许的视线随着秦越的动作下移，见他朝地面坐去，下意识想拉住他、扶他起来，最后还是没有动作。

这种情况下，还是冷漠一点吧。

……

风只是一阵一阵的吹拂，稀疏的树叶被轻轻撩拨晃动，这声音过于微弱，根本掩盖不了她那沉重的心跳和呼吸。

夕阳翻过窗沿洒了进来，星星点点的落在秦越身上，成了办公室里唯一的光亮，何许贴着靠窗的那面墙坐着，整个人完全陷在了阴影里。

何许看着秦越，只能看着他，看着他低头不语的样子，看着他不自觉地掐紧了自己手腕，看着他眼睫轻颤几下，转瞬间挂上了晶莹的水珠……

秦越哭了……

何许垂眸，紧握的手心被自己掐得生疼，动了动唇却没办法讲出安慰的话，于是不再看他，只在安静的氛围中极力克制住心底的内疚和……

秦越沉默良久，终于是止住了汹涌的情绪，他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顺着她刚才的话说下去，或许应该再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告诉她自己刚刚只是开个玩笑。

然后，心照不宣的，两个人就此把这个“不该有”的话题结束，再然后——

他和她就像从前一样相处……

像……她和其他人一样相处……

可是……

用力眨了眨眼，视线逐渐变得清明，秦越清楚地知道——

他不愿意，他不想和从前一样。

他无比迫切的想知道，对于何许来说，自己是否是特殊的、重要的……是否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