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处和贾衮带兵驰援西北梁王司马彤,周处刚到西北就平定了一些小的叛乱,梁王手握主力兵权却始终按兵不动,周处屡次取胜却不能趁胜追击,贻误许多战机,周处无法与齐万年的主力决战,心中愤恨,其下属武将也都替周处愤愤不平。
这日,周处手下三名副将因气闷偷偷喝酒,怒骂梁王,被梁王的人抓了,周处听说后,急忙去见梁王。
周处孤身入帐,只见那三人赤裸着上身,浑身血迹斑斑,已然是挨了军法,梁王见周处来了,视若无睹。
周处近前拜见主帅梁王,为三人求情,梁王没有说话,他身边的一名副将说道:“梁王殿下前日特下令,不得在军中饮酒,违令者军法处置,军令才下了两日,这三人就敢违令,还公然职责梁王,实在是目无军法啊!”
周处道:“三人违抗军纪应当严惩,还请梁王殿下将他三人交于卑将。”
梁王冷笑一声说道:“交与你,你会怎样做?周将军要亲自砍下他们的头颅吗?”
“不会。”
“周将军也要违抗军令?”梁王话语中带着敌意。
一名被捆绑的裨将借着酒劲说道:“周将军每每得胜,军中便鸣金收兵,这等主帅,还跟他说什么?要杀便杀!”
“大胆!”
周处从容说道:“梁王息怒,自我周处带兵至此,出战十余次,每次都杀得敌军丢盔弃甲,殿下每每向朝廷奏请功劳,以小胜说成大胜,其功皆在自己,我周处没有怨言,但是请殿下明白,朝廷对您的赏赐,凭得是这些您要惩罚的将士们用命换来的,赏轻而罚重,是兵家大忌,殿下今日若非要处死他三人,以后没有将士敢冲锋陷阵是小,若影响了军心和士气,用兵大败,即使能从战场上逃下来,也没有脸面回朝面圣!”
梁王想了一下,和颜说道:“既然军中有人怀疑本王,那本王就实说了!之前周将军数次得胜,军中鸣金收兵,是因敌情不明,恐有埋伏,故而不敢让周将军追击,现今已得知齐万年就在陌山,这是一次剿灭他的好机会啊!”
周处答道:“我也得到消息,说齐万年就在陌山。”
贾衮知道贾后命自己为副将来西北是来分夺战功的,听完梁王和周处的话后,紧忙说道:“那我们就将陌山包围起来,活捉齐万年!”
“但是,”周处打断了贾衮的话接着说道:“我还得到一个消息,陌山有伏兵,齐万年是故意放出消息,想把我军引诱到陌山,然后一举歼灭!”
“那周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按兵不动?”
“不,恰恰相反,我们应该将计就计。我数次想要与齐万年的主力交手,他皆避而不战,只有将计就计,才能引出他的主力,然后一举消灭!”
“将计就计?”
“兵法云:置之死地而后生。给我三万兵,我愿带兵深陷死地而战,逼齐万年调动主力,待我与齐万年的主力战至疲惫之时,梁王即可率大军将其反包围。”
梁王沉思片刻道:“计策虽好,但是我不能给你三万兵,你只能带本部三千兵马!”
周处看着梁王,生平第一次犹豫了。他知道梁王一直嫉恨自己,不想让这功劳落在自己身上,想要陷害自己。让自己带三千人去打三万人周处并不害怕,他怕的是敌军在陌山远远不止三万。
周处明知此去凶多吉少,但他并不怕,双手抱拳领命道:“我可以只带本部三千兵马迎战齐万年,不过,周处还有一个请求。”
“周将军有什么请求?”
“请梁王殿下放了我的这三名部将!”
“他们违了军令,如此轻易饶了他们,即使是周将军亲自求情,也恐怕不妥吧!”
“我会带领他们戴罪立功,取齐万年的首级,将功折罪!”
“如若放走了齐万年呢?”
“那就连我周处与他们一并处罚!”
“军中无戏言!”
“愿立军令状!”
梁王司马肜与周处约定了时间,定好了计划,只待明日一战。梁王知道无论明天这场仗是胜是败,自己都是赢家,周处若战死,正好除掉自己心头之恨,他若取胜,果然杀了齐万年,那对自己来说也是头功一件,这个交易无论怎么想都是稳赚不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