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眉眼间的皱纹似乎柔和些许,看着李孚连连点头,随即艰难地取下背篓,从里面挑出一根长相古怪的绿草出来:
“小郎君,若你能查明此事,也算是为我们除了一害。老朽我无以为报,这药草是今早刚摘的,你好生收着。”
李孚伸手接过药草,观察了一番,却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接着他帮老人背好背篓,送老人离开了空地。
关播凑上来:“李兄弟,这是个什么宝贝?”
李孚把药草递出去,说道:“关大哥可否识得这东西?”
关播留神观察许久,摇摇头道:“这草大概是那老丈随便拾的,用来唬你的吧。”
“再怎么说,也是老丈的一片心意。”李孚把药草小心翼翼地收进包裹,指着一边的旅舍道:“关大哥,我们今晚就在那里休息吧。”
出乎两人意料的是,旅舍一旁的马厩停满了驮马,李孚两人刚好选到了马厩最后的两个空位。
“不是说没有过往的客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关播绑好马缰绳,捂着鼻子抱怨道。
一旁的伙计擦着手,谄笑着说:“公子,不知为何,这两天的来人格外的多,二位多担待些。”
李孚拍了拍自己的马,对关播说道:“关大哥,我们先进去吃些东西。”
旅舍一层摆着些木桌椅,正是吃饭的时候,这里挤满了往来住店的人,都大大咧咧地喝酒吃肉。李孚扫视了一圈,大部分是些平民,但其中也不乏一些练家子。
两人找了角落的一张小桌子,要了些汤饼、鱼肉和一大碗鸭脚羹。正狼吞虎咽时,李孚竖起耳朵听着其他桌子的谈话。
“欸,你听说了吗,这袁州商人失踪一事,似乎有些眉目了。”
对面的男子不屑的说:“癞子头,你又蒙我是吧。官差都解决不了的东西,你一个闲汉也能知道内情?”
虽然是极为简单的激将,但那癞子头明显被骗到,提高声音道:“看不起我是吗?”
四周的声音小了几分,满屋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癞子头身上。享受着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那癞子头得意地斜视着对面的男子,张大牙齿残缺的嘴巴说道:
“癞爷我神通广大,便是告诉你也无妨。那害人的贼就躲在震山之中。”
男子听到这里,鄙夷的撇嘴道:“我当什么呢,这不是一月前就贴在城门的消息嘛,无趣无趣。”
癞子头也不慌张,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若是只知道这些,癞爷我敢和你夸口?”
屋子里的人,包括李孚和关播都来了兴趣,静静地听着癞子头的下文。
癞子头满意地环视四周,清了清嗓子说道:
“那些进了震山的江湖人,都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男子皱起眉头,问道:“这是为何?”
“因为……”癞子头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山中,有邪道的人。”
“噗哈哈哈!”
癞子头刚说完,一个角落里就传来大笑声。
众人抬眼望去,一伙壮汉正围坐在桌前,其中一个抱着肚子,滑到地上,正放声大笑。
癞子头不满的看过去:“喂,你傻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