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爷子,您是一点也不关心家里的情况么?
你女儿正想把我变成乌龟一脚踢到天上呢。
看到李孚的表情,林业捋起花白的胡子:“阿孚你要很开心吧,那就这么定了。”
“我看起来像是开心吗?”
李孚欲哭无泪地想道。
不过林业能给自己一个单独的房子,起码说明他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怀疑自己了。
也算……好事吧。
林业笑了一会,像是想起什么事情,脸上又露出难色来:
“阿孚,我这里……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老爹……啊不是,林公。”
林业忽略了李孚奇怪的称呼,青着脸开口道:“是关于步声那孩子的。”
“你走之后半个月,他才从房间里出来,一直说要打败你,成天捧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书,饭也不好好吃。要不是他还认我这个耶耶,我真以为他被什么鬼东西上身了。”
“所以阿孚,你能不能劝一劝他?”
听完林业的请求,李孚微微一笑。
还以为什么事呢。
教训一个中二少年罢了。
“就包在我身上了。”
与中堂内热烈的气氛不同的是,城北罗家后院的一个房间里,传来瓷器被摔碎的声音。
“他们……他们敢!”
刚刚出狱的罗皓额角血管暴突在苍白的皮肤下,瘦削的脸上,一双眼睛死死瞪着,话还没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那日跪在林家门前的一个妇人连忙凑到罗皓身前,小心翼翼地拍打着他的后背:“郎君,你刚刚出来……小心身体。”
罗皓一把撇开妇人的手,恶狠狠地说道:“平日里那些人可恭敬的很呐。”
“我前脚刚走,他们就能过来抢我的东西。”
说着,罗皓眼中细密的血丝对着紧闭的木门,好像要看穿他“朋友”们的伪装:“我还没死啊!”
房间里的妇人和婢女都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等待罗皓发泄自己的情绪,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李孚,”罗皓紧咬的牙关里挤出了这个他痛恨已久的名字:“我恨不得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情绪激动之时,罗皓又连连咳嗽起来,吐出几滩血液。
“一念之间,就成了别人眼中的螳螂与蝉,罗兄心中也不好受吧。”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了全屋的人,罗皓连忙环视整个房间:“谁?谁在说话!”
茶碗磕在木桌上的声音响起,众人才发现坐在一旁细细品茶的中年男子。看着他,房间里的人都只有一个念头——他是怎么进来的?
木门紧紧锁着,而床后的窗子不知何时被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此人想必功夫极深。
一念至此,罗皓后背直冒冷汗,大着胆子问道:“壮士此次前来,有什么事情?”
那中年男子咂咂嘴,开口道:“我可以帮你杀了李孚,只要你配合我做一件事。”
男子停顿片刻,玩味地瞥向罗皓: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