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拼回来,只是你要忍耐一段时间。”
薙切初所说的办法,就是把人体拼图般的碎肉一块一块拼到身体上。能自愈的便是真藏的肉,不能自愈的便是敌人的肉。
每拼一块肉就要重新再生神经,这个过程自然很痛苦。
学姐倒是对缝合人体这件事挺有热情的,每缝上去几块身体都要问下患者感受。正常从医学院毕业的医生估计干到退休为止都没机会做如此复杂的手术。
此刻的真藏差不多已经麻木了,嘴里嚼着学姐买回来的高级寿司,摆烂本质尽显什么话也不想说。
学姐锁紧宅邸大门。真藏提前征得允许,打开了客厅桌子上放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拉撒路纪念讨论版,以及“妹妹酱”的deathtube首页。
午夜十二点已过,“妹妹酱”准时开始了直播。她一开始并没有进入镜头,而是先让观众查看了第一轮竞赛结果。
有五十人的名字被打上了黑叉,那是确认死亡的参赛选手。
绿色的及格选手则有二十九人。没有完成任务需要被处刑的红名选手则是二十人。
以及最后一个,不知道为何被涂成黄名的参赛选手。
所有参赛选手此刻依旧保持匿名状态,被标记的只有涂黑的人型色块。
这个画面停留了不到十分钟,“妹妹酱”终于出现在了直播间画面里。她穿了一身标准的家政妇制服,发自内心的喜悦情绪展现在她的脸上。
“铛铛,惩罚环节开始了。
各位参赛选手杀人录像带我都收到了。很遗憾呢,并没有值得我单独拿出来在直播里推荐的录像。
各位的杀人过程不是缺乏想象力就是缺乏画面张力,只是追求效率拍摄出来垃圾尸体视频,根本就是外行人的手笔。虽说第一轮比赛结束前有人发过来还算有趣的录像,然而监控摄像头视角太模糊了什么都看不清,主角又没有镜头感真是浪费生命。
这样下去,我岂不是要亲自下场给你们写剧本拍视频了?大逃杀比赛的过程可是要剪辑出来上传流媒体网站的哦?我可不想被人当成靠枕营业上位的不入流关系户导演。
我本来应该事先说明拍摄要求的,现在也不晚。接下来我会直播惩罚游戏的拍摄过程,各位杂鱼选手可以边看边学嘛。如果今晚过后你们还有命活着的话。”
直播间里充斥着情绪崩溃的观众,大哭大笑或者谩骂“妹妹酱”的。如果真藏没猜错的话,那些是仅能活过今天最后一晚的被惩罚对象。
“妹妹酱”将镜头手持在胸前,形成了摇晃但是真实的第一人称镜头。
她走出房门,在踏出左脚的瞬间停顿了五秒。
“首先,是通过相似场景进行的剪辑。”
她的左脚落在一户公寓的陌生大门前。
“妹妹酱”从家政工具包里取出一张脸皮面具,面具背面对着观众所以没人能看清它究竟是什么样子。她把面具扣在脸上,接下来拉开了公寓大门。
里面是一张青年男性等候多时的脸。原本在绝望中痛苦的五官,在眼睛直视了她的面具后,开始剧烈地扭曲在一起,那模样有如现代抽象绘画,比如《呐喊》中的人脸一般。虽然扭曲到不可思议,却又真实到让人恶心。
镜头一直在超近距离给那张脸特写让它完全占据取景框,直到皮肤染上长时间缺氧的紫色,眼底的毛细血管也爆裂渗出红色液体来。
“吓人整蛊游戏大成功!现在你们是不是很好奇这个吓人面具长什么样子了?这就是吸引观众的未解之谜。”
左脚踏出,剪辑。新的房门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