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部长,还有一件事情我还未搞清楚。
无论是特异课还是东京政府,过去我们对待超技术的态度都是毫不动摇地进行封锁。为何一夜之间就会分裂?”
“哦,你说那件事啊。因为去年海外的各大国已经秘密撕毁了《不扩散危险技术条约》,就像它们以前撕毁《不扩散核武器条约》一样。”
老人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技术伦理局保管的资料呢?”
“被伦理局的那个大将一样的局长带走了。
东京政府以各种理由传唤她到专门设立的法庭。可是她承认了东京政府给她安排的各项罪名,却拒不交付资料。同时东京的监狱也没一座能关得住她。
后来那位局长就干脆人间蒸发了,再也没人找到过她。”
真岛松平是个曾经经历过无数生死战斗的男人,他自认为内心已经不会因为政客和官僚的说辞产生一点波澜。
可是听到局长说出本部分裂的真相后,他忽然感受到耳边的世界在嗡嗡作响。
面前墓碑上写下的那些名字,每一个都曾经是值得尊敬的同僚。可是,如果他们能活到条约被撕毁的那一天,他们中又有多少人会站在真岛松平和日和周助身边呢?
真岛松平和日和周助停到一块墓碑前面。墓碑上写着“薙切玄白”的名字。
薙切玄白生前是个拯救过无数同僚的医生,真岛也被他救过一命。但他加入特异课的理由却是对怪物危险的好奇心。换作是他活到今天的话,也会是真岛口中叛徒的一员。
“玄白的女儿,薙切初,她到今天都不知道父亲的死讯啊。”
老人露出了自责的表情,回答真岛松平:
“薙切君临终前曾经嘱咐过我们,无论如何发生什么,都不能让他女儿再次接触到这边的世界。
薙切初有那么好的天赋,但是恐怕她一生都会活在那种真相近在眼前却无法知晓的困惑之中,孤独地迎接死亡吧。”
在封锁超技术的正义性已经荡然无存的今天,每个监视官都有理由重新选择自己的道路。
他们是为了保护平民和监视异常犯罪而工作,超技术只是一种工具而已。
只是有的人永远都无法对超技术妥协。
真岛松平,他就是因为敌视超技术才加入特异课的。
“本部长,我会带着川柳千代和那位青年助手一起处理本次的爆炸案件。”
老人背对着真岛松平点了点头。
“真岛君,平常的时候我会对你说,你只需要把爆炸案的凶手带回来。特异课从不缺乏审问的手段。
但是这一次情况完全不同,光带回犯人没有意义。必须要把爆炸案的真相和本部的叛徒们联系在一起。
如果能证实危险技术导致了警视正的殉职,那技术反对派在政府中地位也会提高吧……”
日和周助欲言又止,他衰老的面孔在阳光下有如干枯卷曲的树皮,似乎什么都不做他就会慢慢咽气。
真岛松平知道代理本部长没能说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