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处不大。俱乐部在警视厅那边有个很夸张的后台,我是被警视正亲手送回俱乐部的。那位警察大人还亲手参与了对我惩罚行动。
我想拯救的教徒和我试图求助的警察都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所以我干脆不想着反抗,而是专心找机会逃跑。”
接下来就星野真那的过去就只有一个谜团了。
过去的她一直在抗拒寄生,可现在的星野真那又是最强的宿主之一。而这一切的转变都发生在大学生星野真那的滋贺县之旅后。
“但是你不久之前回过滋贺县老家。这里没什么值得你留念的东西,除了你哥哥。
所以你为什么会回去寺内火杖那里?”
星野真那表情冷淡地说:
“我不知道。”
“那你肯定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吧?”
“和哥哥约会,试图和他表白,被他再一次赶出家里。可能是他不想伤害我吧。
大部分事情我都记得。
唯独我拖着行李箱准备离开神社时的记忆很模糊。”
星野真那对待自己过去经历的态度很奇怪。
在日高见真藏眼里,她的回忆里尽是些痛苦的内容,只有和寺内火杖相处的时间能稍微安慰到她。这些回忆应该会引起她强烈的情绪才对。
可是她的态度非常冷淡,从始至终都冷淡到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他开始怀疑星野真那说话的真实性。
星野真那接下来的解释却令他感到意外。
“我只有过去的记忆,却想不起来伴随着那段记忆的想法或者感情。
我只是像观看影片一样审视着记忆的片段,一边猜测自己当时的感情和想法,一边将内容原封不动地说给你听。”
她所说的情况并不难理解。
人并不是总能理所应当与过去的自己共情。真藏也很难想得起来自己小时候某一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上一次在中学故意出丑是抱着怎样的想法。
与此相对,人类是有着“后悔”这一特殊精神疾病的生物。他们搞不好还要时刻与过去的自己为敌呢。
可是星野真那所面对的情况还是太异常了。
她既无法与过去的自己共情,也无法敌视过去的自己,她只有茫然无知。这种异常状态一直持续到她结束滋贺县之旅为止。
而返回东京之后的星野真那是个感情丰富的疯子,能疯到强行完成寄生虫第三阶段同化,炸了警视厅和特异课也完全不当回事。
这前后态度的差异之大简直像是两个人格一样。
日高见真藏问道:
“你说自己体会不到过去的想法和感情,那你理应放下仇恨了。
此前的星野真那也会进行复仇。她想要保护自己的安全和尊严,所以复仇也仅限于让对方吃点苦头,提醒他们星野真那并不是一个容易欺负的人。
可现在的你却变成了烈火,只想要将所有复仇对象灼烧殆尽?”
直到这时,星野真那才回过头来。
她重新恢复了那种癫狂又略带狡猾的神态。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
因为我要是不把别人烧死的话,我自己就要被烈火烧死了。我基于生物的原始欲望而开始复仇,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