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意缓缓睁开双眼，眼睛由先前的空洞逐渐有了颜色，这让顾云楼脸上也有了笑容。

不过沉浸在回忆中的钟无意并没有说话，仿佛过去的经历就像是一个梦，让他久久不愿清醒。

失神之际，顾云楼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才让钟无意清醒过来。

被人叫醒，钟无意如临大敌，大口喘着粗气，眼神死死盯着顾云楼，双拳紧握，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去和顾云楼搏命。

看着神情紧绷的钟无意，顾云楼有些不知所措，连声说：“大哥，我是阿念呀，阿念！”

显然，钟无意此时的精神状态还是有问题，并没有将顾云楼认出来。不过感知到顾云楼身上毫无恶意，他也是慢慢松开紧握的双拳，开始在回忆里找寻有关顾云楼的记忆。

记忆缓缓复苏，只一瞬钟无意就度过了前半生，如走马灯，如梦似幻，让他不敢相信。

看着眼前微微紧张的顾云楼，钟无意轻轻笑了起来，念叨：“真的是阿念呀，真的是呀。”

顾云楼嗯嗯一声，语气里带上几分坚定，说：“是我。”

钟无意踉跄起身，猛地咳嗽起来，仿佛是要将心中郁结之气全部吐出。顾云楼想去扶他，被他摆手拒绝，只是弯下了腰。

顾云楼看着他，不自觉想起小时候，那时的钟无意可是如同小恶魔一样的存在，带着他们到处闯祸，精神头可谓是十足强盛，但现在，却失去了幼时的光彩。

与顾云楼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他以为他们还会有说不完的话，可现实让他感觉不适应，因为两人之间只有一地沉默。

沉默良久，顾云楼选择离开，他忽然意识到，或许得给他一些时间，让钟无意自己消化情绪，一直待在他身边，只会对他造成阻碍。

轻声道别，顾云楼转身离去。

而看着顾云楼离去，钟无意的双眼又低迷下来，失去了强撑着自己身体的气。

再一次陷入过往痛苦的回忆，钟无意喃喃：“可就算再来一次，我也救不了她。”

......

与赵长生和秦沐碰头，顾云楼没有落下礼数，分别感谢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