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昊叹了口气,替金鸡挽尊道:“其实欧洲三大也一样,都是生意。”
“是一样,不过人家游说的前提是影片质量还可以,不至于颁出去给丢脸,顿顿饱和一顿饱的道理,老外还是能分清楚的。”
陈锦年没有明说,不过宁昊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讥讽国内的奖项吃相太难看了,只要关系和利益到位,骂名是可以背的。
“你好歹是混国内市场的,不好和他们搞的太僵,面子还是要给的,明年记得提报百花。”
“不报,我不想给别人抬轿子,军政和港资联手的那部片子要在春节档上映,明天的百花的大头,它已经提前预定了,剩下的边角料,其他内地的巨头们分一分,也就没有了。”
陈锦年不傻,只要是他去参加,就是给人当踏脚石的。
名气有,年纪小,根基浅,简直是完美的踏脚石,到时候营销通告一发。
什么“新晋十亿票房导演折戟沉沙”了;
什么“天才导演不敌新人,整场晚会颗粒未收”了;
亦或者“爆冷!最佳新人击败强敌,实至名归。”
等到水军报道满天飞的时候,那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嘿,你这小子还真是属泥鳅的,滑不溜秋。”宁昊吐槽道,他不知陈锦年哪来的如此大的敌意。
其实他忘了,他和陈锦年成名的环境不同,要是放在十几年前,行业内还是对新人比较友好的,起码拉投资就比现在容易的多,不需要做PPT和数据报告。
但凡有点名气的导演要拍电影,一帮煤老板排队送钱。
行业内,那帮从文革走过来的前辈们都还健在,作为红一代的他们,能尽可能的做的公平客观,同时能在学校里倾尽所能的讲课。
或许那时候的技术很粗糙、设备很简陋,但追求的会更加纯粹。
并且当时的大学生教育,处于苏联教育体系朝特色教育体系的过渡期,大学生不做通识教育,培养的是正儿八经的初级专家级别的学生。
甚至从医学院出来的学生,都能直接进手术室做基础的外科手术。
陈锦年和宁昊虽然只隔了二十年,可实际上已经跨过了好几个时代了,他没经历过奖项最权威和最公平的时期,看到的只有满地狼藉,自然是不屑一顾。
谁污染谁治理,谁使用谁负责。
总不能好处前辈拿,坏处晚辈背,还装十三的说道,要相信后人的智慧。
“你别管我属什么了,正好你来的,那就别走了,帮我阅阅片,看看能过审吗。”陈锦年说完,一把将宁昊拽了进去。
“我靠,外面还有人等着我呢,我哪有功夫给你阅片。”
宁昊没醒到他好心提醒陈锦年,反而被拉了壮丁,他拗不过陈锦年(主要是对方劲大),只能不情不愿的坐下观看。
过了会,等不到人的郭忛也进来了,看到宁昊在揉着下巴看显示器,便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