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因果。“
他伸手向空中虚抓,那飞剑的剑身就出现在他手中,但是他并没有握紧,剑身散发的青色光芒在其表面形成一层厚实的罡气,是剑护主的表现,他抓着抬手一挥,剑尖在空中如同宝刀砍朽木空气被撕裂开来一条缝,可是缝又在眨眼间恢复如初,仿佛一切如故,但是如果细看他的脸颊,可以发现在他的鬓发下出现一条血红的细丝,细丝一直蔓延到他下巴尖端,还有一滴欲滴的血液汇聚在下巴上,但是迟迟不落,原来那不过是一颗神似鲜血的朱砂被烙在表面。
他手中稍一用力,就将那把剑身变为虚影,继而凝为一个光团溃散在空中,他微微抬起高度,指尖轻点漂浮的流苏,流苏晃动一下但是并没有被推开,而是像是游鱼得水一样依附在指尖,流苏舞动着。他闭上了眼睛,那颊边的红色细丝开始左右摆动起来,如同脸上的走蛇,令他多了诡谲。
他听到了什么,可他没有一时间睁眼,因为他能感受到眼前有一股强光。
他耳边一直在徘徊着那句,仿佛孤独前行的人,只是一味地重复脚下的路,而路往何方,就只有未知。
他低语着:“往生不往意,虔身不虔心,问君唏嘘何,若苦凭心襟。”他睁开眼睛,就看见肉眼可见的暗色气息由土中向天空蔓延,天空明暗交接,暗处的天空形似一张巨大的手掌缓慢移动,竟有吞并之势。土里的气息也十分混重,散发一股腐臭的味道,像是死去许久的耗子令人作呕,他向前走上几步,每一步所留下的仙人气息让那股暗色气息不得不停滞片刻,待他走到一处屋舍前,他的身体都是一尘不染。
他驻足的屋舍,不过是一间瓦舍,屋子外面的墙壁上长着青苔,从屋檐下生长出的爬山虎垂下来,让那面长满青苔的墙壁半隐半现。此时将要日暮西山,但是屋顶的烟囱并没有飘出淡色的炊烟,而且站在屋舍外除了周边的杂树林里传出几声猫头鹰的鸣叫外,屋舍显得十分安静,安静得能将遥远得地方的轰鸣声听的一清二楚。
他环顾四周,目光在闪动亮光的地平线上停留了数秒,就正视屋舍的大门,大门只是以藤条和木材建成,虽然在他眼里铜锁大门与其无异,但是他本没有打算强行进去,可是当他走上大门前的三个台阶后站在门口,发现大门半掩着。
陈生轻轻地推了一下,大门伴随着伊伊的声响挪了半分,他再靠近几分,那个位置可以看见屋舍里的一角,那一角漆暗无比,仿佛有一头饥肠辘辘的恶兽潜伏其中,散发幽绿色的光芒的眼瞳紧盯着那个从门缝投入目光的猎物,让普通人不觉而栗。
他再推了推门,像是确认了院中无人便再加上了些许力气,门扉推到了旁边,小幅度的摇摆就停了,彻底融入了黑暗中。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天也不再将黑未黑,天地阴沉下来,天上一角徘徊已久的月牙变得明亮,月下有云动,云后有闪动的群星,搁浅在云海边,月牙散落人间的月华尽数散布在那片云海的浅滩,给暗下的天地多了神秘、静谧的美感。
他踏在庭院中,院中笼罩着淡淡的月华,只不过因为那片云海托着那轮月牙,才使得稍显暗淡。他凭着那点月光,依稀看见庭院里疯狂生长的杂草和角落里杂乱摆放的砖瓦还有一顶破了大洞的米缸。
他将目光移向主屋,心中所想夜间孤烛,屋子正中央的布满灰尘的木桌上就出现了一盏烛火,蜡烛在桌上燃烧,一滴蜡水流在桌上。
这盏烛火照亮了这间屋子,可谓一灯即明。
他站在门口,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黑影,在烛火的昏黄色的光下看清了那个脸庞,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颊,就像是看着自己一样。
洛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