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硕的身形直接跃起,一招势大力沉的劈砍,就朝着半兽化的老者头上砍去。
“咣”
幻化的一双虎爪,交叉上扬,死死的抵住了当头劈下的金刀,于此同时,幻化后的后爪,照着壮硕身影的下半身抓去。
这一招着实有点出乎壮硕身影的意料,原本打算变招横削,转而变为横拍借力,朝后一跃落回原地。
‘黑虎偷桃?招式够脏的啊!’壮硕身影怒骂一声。
“桀桀”老者只是发出嘲讽的笑声,并未追击。
“慢着”壮硕身影还想举刀在上,却不防被一只云纹半袖的左臂拦住:“宝坤,正事要紧。”
“余头?”李保坤眼神看向自家队长,先是疑惑,而后只好讪讪收起金刀。
余钱左手拦住李保坤的同时,右手已经握拳。
一拳平推,一道三丈大小的拳罡就离体而出。
满脸戒备之色的虎妖伥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拳罡砸入地面。
扩散的劲气,把刚刚还残留的篝火残留吹的一干二净。
此刻的庙内,除了偶尔闪电的光芒,变得一片漆黑。
“不对,小心!”
对自己一拳的力道非常自信的余钱,刚想转身,猛然感觉到被砸出的浅坑中气息不对,再看到一道黑影朝着神座后方人影扑去,连忙出声提请的同时,一道指劲已经凝聚。
“吼”
一声提醒,一声虎啸几乎同时响起。
而带着李柱看戏的李竹,却是眼神一缩。
李竹瞳孔中扑击而来的身影越来越近,此刻已经来不及拔剑,左手手指一勾青雷子瞬间收回袖袋,变掌搭在身前吓的两股战战,却坚定挡在自己身前李竹的肩膀上,右手中的驱邪宝玉迎面就朝着半妖化的伥鬼老者拍了上去。
“吼”
一声凄厉的啸声,老者眼中残忍的侥幸一色,在驱邪宝玉的光芒下,瞬间变成了惊恐之色。
就在半妖化的躯体被驱邪宝光消融掉脑袋的同时,一道三尺长的指劲也落在了伥鬼的脖颈间。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伥鬼还在空中,就被驱邪宝光全部消融。
而就在老者伥鬼消失的一瞬间,像是吓傻了一般的小孩伥鬼,也一同消散掉了。
李竹只觉胸口一凉,意念一动,好家伙,储备能量又从0变成了312。
挨?给的比山神邪祟还多。
手中的驱邪宝玉只是变得透明一些,并没有碎成粉末。
搞不懂葫芦印记吸收能量多寡的机制。
也不知道,这收集的能量,是需要自己亲自动手,还是只要自己在周围就可以。
脑海内想着,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慢,一抱拳,直接冲的刚刚出手的余钱一礼。
“晚辈李竹,谢前辈出手搭救。”
之所以不叫‘大人’,那则是因为他们离阳李家,与这离阳城内的靖安司也是有些关系的。
“嘿,你就是李竹?”余钱见到少年处变不惊的样子,面上本来还有些赞赏,不过当听到李竹的自我介绍后,则是变得意味深长,就连其余两人目光也转而仔细的打量起李竹来。
“你小子消失了整整两天,李家为了找你,可是快把离阳翻了个遍,你三叔借着靖安司的关系,没少拉下脸求人,听说你大伯关系都动到镇魔司了。”
“呵呵,你小子可真够可以的啊!”距离离阳城已经不远,再加上其穿着与年龄与大致样貌,还有姓名,基本错不了了。
“前辈,是晚辈不懂事,让您见笑了。”被余钱讥讽,李竹自然是听出来了。
不过今生16载,多少还是少年心性,干出些荒唐事,也能理解,即使这件事情,在现在的他看来,简直有些中二荒谬,但谁让这就是他自己做下的呢。
平时到挺软弱的性子,但是被别人在心上人面前一激,就瞒着家里,而且还动用了一些家族的关系,偷偷跑出来,到危机重重的云岭山脉,去采集什么‘彩云花’。
以李竹的身份,在如此紧张的形势下,这种行为,被别人稍微嘲讽下,他还真的只能担着。
要不是今身就是自己,他可能心里早就万马奔腾了。
“行了,待会儿乖乖跟着我们一起回去。省得你三叔知道我没管你,找我麻烦。”余钱对于李竹的谦逊表现还算满意,不给李竹说话的机会,继而转头,看向仍然举刀站立的一群大汉。
“你们是想过过招呢,还是乖乖的把自己绑起来。”
说着眼中嘲讽之色一点都没掩饰。
边上身形矮胖的王宝,更是配合着把一串‘困元绳’扔到了一众大汉的面前。
“想要你爷爷们的命,那就亲自来拿吧。”
领头之人神色还在挣扎,身后那位络腮胡的大汉却先吼了起来。
“哦?”
大汉话音刚落,李保坤则是忍不住揉着手腕,踏前一步。
眼中饶有兴趣的扫过十几个大汉。
对于这些修为都只是一境三四层的军中汉子,即使有军阵的加成,他也没放在眼里。
“大人!”
此时领头之人貌似已经下定决心,手中阔刀咣当一声扔在地上,直接单膝跪地道:“我等也是逼不得已。”
“玉门关失守,我们参将直接弃军而逃,兄弟们好不容易逃到阳关,结果已经被打上逃兵的标签,三位都尉直接被悬首辕门。”
“军令已下,我等辩无可辩,只能趁着关隘告急逃走。这一路上并未作出烧杀抢掠之举。”
“还请大人看在我等情有可原的份上,容许我等再入死字营赎罪。”
说完这些,领头的汉子,以头抢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大哥!~”
“.....”
剩下的汉子全都面面相觑,大部分都陆陆续续扔下了手中的兵刃。
不过还是有两个汉子,始终没有束手就擒的意思,一脸不甘的喊着跪地投降的领头之人。
“老三,老七,想想其他兄弟们的家人,我等三人了无牵挂,死则死矣。但是其余兄弟的家人怎么办?如果我等再反抗,兄弟们固然不怕死,但是他们家人可都会被打成奴籍的。”
领头汉子并没有抬头,只是语气哀伤的劝阻道。
“唉!~”
“咣当!”
手拿武器,一脸不甘的两人,也不知谁是老三,谁是老七。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扔掉了手里的兵刃。
一众汉子,也都齐齐的跪在地上,一副任凭发落的样子。
见到此等情景,李保坤早就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意,脸色阴沉的退回原地。
王宝则是砸吧砸吧嘴,显得索然无味。
而作为主事者的余钱,则是先看向一脸好奇的李竹一眼:“李家小子,这里的事情,回去后,最好不要乱说,有些事情,最起码不能从你的嘴里说出去。要不然,就等着你三叔收拾你吧。”
随后目光复杂的才对着跪地的一众汉子道:“你等之事,我还做不了主。不过你们放心,如果你们说的情况属实,靖安司,明镜台,查明无误,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最起码,你们编入死字营应该不成问题。”
“谢过,大人。”领头之人这时候才抬起头来,脸色郑重的再次谢道。
兄弟们还能编入‘死字营’,那么最起码其家属,就不会再被打入奴籍。
他们这一队兄弟,这一路上有他的约束,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更没有触犯大乾朝的律法。
说到底就是他们即使借着阳关危机,一路潜逃回来,也因为自己一队人太过守规矩,不得已才与大队分开。
本想偷偷潜回去,接走各位兄弟们的家属,一起再往还算安全的南边潜逃。
作为第一线的抵抗者,他们太清楚前线的情况了。
玉门关失守,他们逃走的时候阳关也即将被破,那么整个西北的大门户,就剩下一个居庸关了。
如果再被破关,那么整个大西北,就没有了巨型关隘可以阻挡那些邪魔了。
到时候占据大乾四分之一人口的西北地,可就成了邪魔扩张的温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