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满找了一家网吧，认真研究起当下时尚潮流服饰和国际主流奢侈品的介绍和分类。

他充实地吸收着杂乱的知识，满足得伸了懒腰后，才发现错过郝哥两通电话。

“郝哥，不好意思，刚刚没听到手机响。”

“我以为你故意不接我电话呢！”

“不会的。”

郝哥发出爽脆的笑声:“哈哈哈，上次小华不是说你要领略深圳的风土人情嘛，我今晚有局，你一起来。”

安小满承受不住郝哥如此关照，他满心满腔感动得说不出话。

“怎么了？”郝哥问道。

“没事，什么时候？”

“我已经来找你了，你十分钟后下楼”

“好的。”

安小满挂断电话，整理了下发型，喷了些香水，便匆忙下楼，他在路边略微刺骨的冷风中等着郝哥。

从他身旁经过一个酷似农墨身型的女孩，安小满难以置信地紧盯着她的背影，直到通过她的侧脸确定这不是农墨才放心。

农墨已经彻底删除了安小满所有联系方式。他不清楚她的动态，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她是否需要打个电话过去询问下她的身体状况，毕竟一切皆因他而起。

安小满拨通农墨的电话，语音提示号码不存在。他挂断电话，抬头看着已黑黢的夜空。

也许这样挺好的！

希望她可以过得幸福，再也不要遇到像他这种王八蛋了。

郝哥的汽车喇叭声震碎了安小满的神思。他上了车，郝哥告诉他，他们要去一家麻将馆。

安小满不会打麻将，郝哥安抚:“不需要你打，你帮我照顾一下一位叫‘花董’的女人，她开了好几家信贷公司，我打算向她取取经。”

“照顾？”安小满不解地问。

“她喜欢一边打麻将一边吃水果，你给她剥皮就好，”郝哥怕安小满拒绝，继续道，“过程中你多听听我们聊天，多学习一下谈话技巧。

“哦，好的。”安小满就当做劳动力了。能学习到知识，别说剥葡萄皮，就是脑袋砸核桃他也义不容辞。

安小满自顾自苦笑着，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求知若渴，无知的代价就是到处碰壁，他甚至有些后悔没有听赵沁的劝告，回初三复读。

“怎么了？”郝哥察觉到他的笑意，忍不住笑着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小时候的事情了。”

“你现在不也是小孩啊。”

“我已经十八周岁了，成年了。”

“记住了啊，只能和我说你十八，其他人问起来，一律说十七。”

郝哥把一男一女分别介绍给安小满认识，安小满面带微笑和他们打招呼。然后，他乖巧地在他们四人归位打麻将时坐在四十岁左右的花董身旁。

他环视着房间，这是一套两居室酒店套房。麻将桌安置在客厅，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是一张木质茶桌，茶桌上放置着葡萄，砂糖橘，菠萝蜜等装在塑料盒里的水果。

他看了眼郝哥，郝哥回他鼓励的眼神。

安小满起身，拿起水果进了卫生间。

他再次坐回花董身边时，花董已经脱去她的纯羊毛大衣，白色连体线衣包裹着她的身体，腰部的两层赘肉强势地堆叠挤撞，一层不服一层。花董除了腰身着实不美观外，她的身姿还算丰匀，面庞由于长年累月的精致保养，皮肤紧致有光泽。

他们四人正一边打麻将一边畅聊着信贷市场，房产政策，落户制度，政府对企业的扶持等话题，和他们三个人一对比，郝哥的反应显得略微迟钝，观点不够新颖。

安小满知道了，想在别人面前展露超越他人的思维，可以多读书多看报，可以多和这些厉害的人交往，然后照搬他们的话语。

安小满把分成四份的水果分发给剩余三人，岂知，他们纷纷摇头摆手拒绝，他便暗自收回心意，重新坐回花董身旁，给她剥干净葡萄皮，砂糖橘皮，去掉菠萝蜜的硬核。

花董似乎对他很满意，她转头看了好几眼安小满，说道:“别光顾着给我，你自己也吃一点。”

安小满听话得吃了一个葡萄。

他从未吃过如此香甜的葡萄，忍不住在给花董吃了个菠萝蜜后也尝了一口，依旧是颠覆认知的美味。

花姐一下子就把三种水果全部吃光，她禁不住打了个饱嗝。

“水果糖分这么高，你也不怕发胖！”郝哥打趣道。

“不怕，我把晚饭提前吃了。”

“晚饭就吃水果？二饼”

“三四年的习惯了，你刚刚出什么的？”

“二饼。”

水果吃完后，他们讨论时事政治的话题也渐渐变少，四人专心投身牌技的比拼。安小满对麻将完全不感兴趣，他听他们出牌的声音觉得烦闷不安，又不好离席，只能用初二初三在英语课堂的那份耐心打发这熬人的时间。

所幸，他们并不恋战，三圈后推倒麻将后便停了手。

等其中二人走后，花董缠着安小满的臂膀，安小满被她的动作吓得僵直了身子。

“叫什么名字？”

“安小满。”

“小满？”花董摇了摇头，“小满见底，大满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