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问秦言,像青绅那种人真的会对她动情吗?
秦言抱着枕头歪着脑袋问秦语怎么突然扭扭捏捏了,这可一向不是她的做派。她的好二姐本是个放浪无羁,从不会被红尘困宥,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没酒窝里睡的俊逸洒脱之人。
“他不图我财也不图美色,你说他是不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秦语秉承的人生观观念之一:现在的时代,只要在社会上打拼超过两年以上的人都不傻,有些事值不值得做,愿不愿意做完全在于每个人对底线、原则、私心的判断。
所以,安小满到底在贪图些什么?
“你们没有睡过吗?”秦言难以置信,两个混迹纸醉金迷情场的老手怎么可能安安心心谈着小清新的恋爱?
“没有,他说想纯粹一点。”
“他可能是太喜欢你了,不想伤害你。”
“不对,他肯定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想通过这种幼稚的手段博取我好感,日后获得更大的报酬,一定是这样的!”
秦言见秦语神色坚信,便不再说什么。她知道,如果事态正常发展的话,青绅终有被二姐抛弃的那一日,他眼下做得再多谋划,再多努力,只是延长被甩的日期罢了。
“等会帮我去工作室监督一下,我去趟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
“青绅肠胃炎犯了,我去看看他,小奶狗要哄着。”
“他肠胃也不好啊?”
“嗯,说是犯过好几次了。”
秦言直觉自己捅了胃病窝了,她询问道:“要不要我给你熬点粥,你带给他吃?”
“也可以啊,那我等一下再出门。”
点滴室大厅内,蓝色的座椅上挤满了垂头丧气的病人,青绅在人群中低着脑袋打着盹。
秦语在他身旁坐在,小心翼翼倒了半碗白粥递给青绅,青绅疲惫的眼睛里冒着红血丝,他笑着感谢:“我不太饿,不过这是你为我做的,我得再吃点。”
“不是我做的,秦言熬的。”
青绅胸膛潮热起来,肾上腺素好像没有关闭阀门地喷涌而出,一瞬间,他摆脱了疼痛,浑身变得精气难档。
“你和秦言说我生病了?”
“说了。”
青绅没来由地高兴,她知道他生病了,还特地熬了白粥过来,这是不是就意味着......
他品尝着绵密的白粥,米香汤黏,这是青绅吃过最美味的白粥了。
秦语见他吃得缓慢,问道:“不好吃吗?不会啊,任何人吃过秦言做的饭没有不夸赞的。”
“好吃的。”
“就是说嘛,我妹厨艺一流的,可惜她不结婚不生孩子,否则肯定是特别棒的妈妈。”
青绅心中一震:“为什么不结婚不生孩子?”
“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治不好,生孩子会折寿。”
青绅嘴里含着粥,难受得无法下咽,他无法想象那个纤弱的身体长久以来独自承受着巨大的心脏疾病,想到此,请绅的情绪跌入了谷底。
“很可怜吧?她还那么年轻那么漂亮,所有认识她的人都同情她!”
“完全治不好吗?”青绅到底把发苦的粥咽了下去。
“治不好。”
“所以她一直在家休养,也没办法正常工作对吧?”
“嗯,”秦语也陷入对妹妹无限怜爱的悲伤中,“她情绪不能受刺激,以前读书时就因为和一个刺头同学起矛盾导致心脏病发作休克。大学上学那会儿,她宿舍同学吵架,她都被吓得心脏病发作。处了个男朋友,那狗东西明知她有心脏病还说些恶毒的话刺激她,直接让我妹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我和秦利气不过,找了几个人群殴那狗东西一顿。”
青绅哀痛不已,所以她才会拒绝对她表白的那个叫“阿元”的男孩吗?
他只以为她无法装聋作哑地把爱情当友情,不愿耽误他人的感情未来,所以拒绝得直截了当。如今看来,可能,也许,她只是不敢触碰爱情,不敢触碰再次引起生命危险的男人。
“我们全家已经接受并十分同意我妹不结婚不生孩子的计划了。”
“嗯,这样挺好的,好好活着就行。”
“奇怪哦,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
“因为你爱你妹妹,经常为她难过。”
“可能是吧,”秦语被青绅这句话戳到了心窝,她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泪,“你不许出去乱说啊!”
“我保证!”
秦语不想继续和青绅继续谈论妹妹,她不喜欢长时间处于悲伤的情绪中。秦语换了话题问青绅:“你呢?你在乎什么?”
“能够让我热血沸腾的东西。”
“什么?”
青绅对着秦语挤眉弄眼:“能让我热血沸腾的有三样东西,运动、洗澡、你。”
这骚小子说起情话来真的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啊!
秦语想问他这三个词是名词,还是可以组成一句话,可终究还是难得地矜持了一回。
“吊完点滴你干嘛?”
“回家睡觉。”
“嗯,休息一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