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赵修右手持握当春，从最简单的“砍”开始，来回挥舞，流光溢彩，时而激起风声，时而荡起雷鸣。

动作有些生疏，毕竟从没练过刀。

可随着直刀挥舞，赵修的动作渐有架势，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倒不是他是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而是，——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我。

“柳警官，”体悟着这种感觉，他随口问了一句，“你就不怕我回不来？若我回不来，这把当春岂不是打了水漂了？”

这是他真实的想法。

“秘物固然贵重，生命同样无价。”柳清欢一脸大慈大悲，话锋却忽然一转，“还有，就算死，你也得回来再死。”

“我尽量。”面对恩人，赵修不想撒谎。

“不是尽量，而是一定。”柳清欢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我心眼是很小的，你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好意，我可是会报复的……”

“报复？”

赵修没回答，脸上表情则透露了心声：我人都没了，你还能拿什么报复我？

“你应该知道，一个人的上网记录，即便删除了，也能通过技术手段恢复的。”柳清欢仿佛早有预料，脸上似笑非笑，“少年，你也不想你的上网记录暴露吧？”

“你这是要我死……”赵修闻言大惊，哭丧着脸道。

“对不起，我是差人。”柳清欢铁面无私。

洛小小看着这一幕，则幸灾乐祸，笑盈盈地道：“小子，是不是更有干劲了？”

赵修的确更有干劲了。

——身体上的死亡固然可怕，但社死道消，那也是不遑多让。

赵修还有一个疑问。

“柳警官，在所有检查都显示我是普通人的情况下，你依旧选择了相信我……”他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

“我可不是相信你，”柳清欢依旧坐得笔直，眉梢轻挑地道，“我只是相信，——女人的直觉。”

赵修表情一呆。

“女人的直觉？”

而这次，洛小小也咂摸出滋味来了。

“这丫头，莫非是‘那个’序列？也是，这柄当春的优缺点，刚好和那个序列相得益彰。”

……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赵修前往开门。

而这次，终于没再出意外，的确是李砚书。

“阿修，对不起。”门前的李砚书连连叹气，一脸烦闷，“这段时间，我想给你搞一件无需灵息的秘物，但没成功。”

赵修闻言，并不觉得失望，而是大为感动。

这是真兄弟！

有些事情，不是光靠钱就能解决的，——得很多很多的钱。

李砚书再有钱，也还是学生，又非序列者，没有人脉，没有门路。他想弄到秘物，还是条件如此苛刻的秘物，除非砸出海量的票子，否则根本不可能。

“没事，我手里已经有秘物了。”赵修拍了拍对方，凛然一笑，“放心，我保证，一定活着回来。”

“已经有秘物了？”

李砚书闻言，大为惊讶，看了赵修一眼，又看了房内一眼。

他看到两个少女，以及房中颇为古怪的气氛。

“我来的不是时候？”李砚书疑惑，试探询问。

显而易见，这小子明显是能读懂气氛的，对待女孩子时的不解风情，恐怕只是懒得去想，懒得去管。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赵修很想玩个梗，但此时此刻，实在不合时宜。

“没事，她们和你一样，都是来送我最后一程的。”

他洒然一笑，将这位好兄弟引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