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钺在马上打着哈欠,这无聊的春猎他是一点都不想参加,跟一群勉强能拉开弓的人比赛射野鸡兔子也就算了,还得吟诗作对,歌功颂德,还不如在家看小刀追着小剑揍有意思。但皇帝派喜公公亲自来传了口谕,意思便是膝下子嗣单薄年幼,老臣又不许他涉险,参与打猎的只能从宗祠里选,但皇帝不喜铺张,除了廉亲王其余的都未召进京来,但恭亲王的孙子听闻楚青钺在京,请旨入京非要和他在箭法上比个高低。
楚青钺倒对年轻人有所耳闻,算是大周皇室中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了,从小体弱多病,后来跟随高人离家学习功夫,耍的一手好剑,却不知马上功夫箭法怎么样。
虽然楚青钺直觉这年轻的皇帝城府颇深,但克勤克俭备受臣子称赞这点还是认同的,虽然大刀阔斧的裁军收缩军备让边关将士寒心,但在对战北戎时,军粮冬衣都是按时到位的。比起其父在位时,耽于享乐,奢靡无度,宠信奸佞,要好多了。唯一比不上的大概便是,恒昌帝对边关的几大守将,总是给予了最大程度的信任,从不试探怀疑。因为他也深知,自己能在这位置上不管再怎么挥霍都能安稳的坐在那位置上,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边境安稳。
西山围场距离京城不过一日的路程,傍晚大家便到了大营。都到各自的营帐中休整。
“至于嘛,不就来住上几日,连家都搬来了。”楚小剑撇着嘴,看着旁边的营帐内,内侍进进出出的搬东西,一个又一个樟木箱子、香炉、便桶、毛毡、甚至还有精致的食盒。反观自己家的营帐,一人一个包袱,再并上一两样趁手的兵器,便是全部。
兴奋的王孙公子、忙碌的侍从仆人,都跟冷冰冰的楚家二公子格格不入。
“走,出去逛逛。”楚青钺翻身上马,小刀小剑紧随其后。
三人沿着小道一直往高处走,这是多年来在军中养成的习惯,到了一处陌生的地界,一定要占领制高点,一为视野开阔,二为占领先机。
“二公子,你骑慢些。”春风轻柔,但楚小刀还是担心楚青钺的身体。
“无碍。”楚青钺还是放慢了速度,缓缓的上了西山大营北面的一处山坡,可将整个营地以及猎场尽收眼底。
山顶有人值守,检查了楚青钺的腰牌便不再多言,任由他四处走动查看。
“那处树林。”楚青钺用马鞭指着一处树林说道:“那处树林太过茂密,易藏人。”
“是了,而且林子太密,也不好骑马。”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楚青钺听他脚步声,轻缓有度,每一步都是差不多的距离,应当是有功夫在身之人,却刻意的加重了步伐,以示坦荡。
“不过东边那处才是最大的隐患。”那人指着一片树林,“那附近有一处悬崖,如果功夫高强的人可以顺着爬上来。”那人耸耸肩“不过,现在已经派人重点防守于此了。”
“见过楚大人,下官陆展云,现任滇州知府”来人五官清秀、但是肤色较黑。穿着文官的衣服却比文臣精干多了,想来功夫也不错,但
“你是川蜀一代的人?”楚青钺敷衍的回了个礼,出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