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快出门口的时候,故意将自己的头发扯乱,又把自己的衣服扯的露出部分胸口来,一副被人凌辱了的模样。
她一脚跨出门槛的时候,还以手绢擦拭眼睛,泫然欲泣的回头望着里面。
因为今天接了大案子,开封府门口有不少以贩卖消息为生的闲汉等在那,想知道第一手消息,然后到茶楼说嘴,有时候碰到慷慨的,会得一些上银。
此刻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出来,纷纷好奇。
李奕在轿前站定,对差役道:“麻烦跟秦大人说一声,今天都是我的错,请他原谅我,以后我也再也不敢了。”
说完捂着脸钻进了轿子里。
李奕的声音不小,不少人都听见了,搞得衙役都莫名其妙。
但他还是把李奕的话跟秦砚说了。
秦砚知道她大的是什么心思,不过是内宅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罢了。
“以后她要是来访,一律不许放进来。”
“是。”衙役领命走了。
秦砚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了。
想到被她抱的那一下,秦砚就生理厌恶。
既然她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那就让她看看,他到底敢不敢。
秦砚又喊来文书,对他道:“让李推官协助贺推官,尽快把徐敏的相关卷宗整理出来,继续深挖,本官要知道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不管是谁,只要涉案,一律抓回来。”
“是。”文书走了。
秦砚看着面前的卷宗。
以现在的证据来看,徐敏贪赃枉法,巧立名目私自征收其他税,还有杀人,这些罪名都是能成立。
那个丫鬟的案子下午已经审问过了,很简单就搞清楚了。
虽然徐夫人把事情揽了下来,但她管不住那些下人的嘴。
小丫鬟是被徐敏酒后强行霸占了,那丫头性子也烈,趁着徐敏事后松懈,就要跟徐敏拼命。
结果下场就是被徐敏给杀了。
仵作验尸后得出的结论是被重物击打头颅致死的。
头盖骨是人体最坚硬的部分之一,但那丫头的头盖骨却碎了,可见对方力气之大,以徐夫人的力气,不可能一下就把丫鬟的头盖骨打碎了。
再综合其他人的口供,基本可以断定是徐敏所为。
秦砚现在要追查的是徐敏巧立名目征收的那些税去了哪里。
根据那些商贾们的交代,初步判断,这两年徐敏从他们西市这些商户手里征收的杂税高达几十万两。
但这几十万两,不可能都是徐敏拿的。
李奕那个蠢人还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是真的觉得自己命长。
但秦砚觉得,以李奕的脑子,是不可能有这些谋算的,她估计连账本都看不懂。
秦砚怀疑是李家。
李家自从有个女儿飞上枝头后,就一飞冲天了。
这些年秦砚多少也听说了一些关于李家的情况。
李家家主李仕成这些年没少钻营。
他们家还是皇商之一,跟内侍省那边的关系也是千丝万缕。
上次贺辞年遇袭的案子,最后查着查着,也跟内侍省扯上了关系,但到底是打草惊蛇了,对方断尾求生了。
当今天子体弱,还未亲政,朝政暂由太后以及摄政王还有几个辅政大臣共同处理。
摄政王也是陛下的王叔,跟敬王是兄弟。
如今摄政王权力极大,要不是太后,天子的日子更难。
但天子明年就能亲政了,太后虽然跟天子是共同利益体,但天子亲政后,太后的权利就会大大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