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冯璐是打电话的,现在却反过来问对面是谁,不过对面竟然也没有露出意外的语气,反而说道:
“你是陆恒的朋友吗?”
好在纪歌龄也有早起的习惯,否则冯璐这通电话未必能打通。
方才,纪歌龄正在自己租的小房子里煮泡面,听到陆恒的手机响,以为是他自己打过来的,没想到屏幕显示的是一个叫做“冯璐”的人,既然被记在通讯录里,那肯定是陆恒认识的人。
此时此刻,冯璐听到对面的问题,确认了自己没打错,对面的女孩貌似认识先生,不过先生的手机怎么会在她那?
“我是先生的保姆,你是谁?怎么会有先生的手机?”
先生?是指陆恒吗?
纪歌龄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陆恒这小子竟然有保姆?!
难怪上次在火锅店里谈起租房的事那么扭捏,敢情根本不是租不起,而是不需要租。
这个骗子!
明明是有钱人,还骗自己……
诶,他好像也没说过自己穷啊?
“昨天陆恒去酒吧,手机落在那,被我捡到了。”
“哦哦,那谢谢你了。你认识我家先生?”
“当然。”
冯璐心想,该不会是昨晚才在酒吧里认识的吧……
“请问一下你怎么称呼?现在在哪?我一会叫先生过去取手机吧。”
“我叫纪歌龄,地址一会发给你。”
“好的,谢谢你。”
“哈哈!别客气。”
冯璐挂了手机,随即下楼去小区里寻找还在跑步的陆恒,说实话,小区里早起的年轻人不多,在外头跑步的就更少了,多数都去了健身房,只是陆恒不太喜欢健身房的环境。
总之,冯璐很快就找到了已经跑出一头汗的陆恒。
“先生!”
冯璐招手把陆恒叫了过来。
“璐璐,怎么了?”
“刚才给您打电话,一个叫纪歌龄的女孩接了,说您的手机在她那,这是地址。”
“啊?”
陆恒挺意外的,根据半清晰半模糊的记忆,昨晚他去包厢之前,一直在和两个素昧平生的女孩一起喝酒,好像自己还和其中一个叫做娇娇的女孩……
不对,那个盈盈也把自己强吻了。
真是想想就“气”,初吻啊,宝贵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重要的事,重复三遍。
不过,自己的手机应该落在娇娇她们那张卡座了啊,怎么会辗转到纪歌龄手里?
“行,正好我也跑完了,直接过去找她。你呢璐璐,回家,还是出去?”
“我家里收拾完了……可能,要去个KTV吧。”
冯璐还是脸红了一下,她一个做保姆的,在主家面前说自己要去KTV玩,想想还是很挺诡异的。
然而陆恒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这就对了,不能成天呆在家里。行,那咱一起走吧,让小赵捎你一段。”
“啊?不用了吧,我自己坐车就行。”
虽说先生出门不在家,冯璐收拾完屋子也就没有了其他的活儿,但大白天出去唱歌已经够难为情的了,还让先生的车送,这也太那个什么了,哪还有点保姆的样子?
“什么不用,别磨蹭了,快走吧。”
“哦哦……”
陆恒直接拉着冯璐,带着她往地下停车场走。
如果把冯璐在陆恒家的生活拍成一部电视剧,一定会被网友们喷得很惨,喷吧,喷是网友的自由,但陆恒怎么对待自家保姆,也是他的自由。
世界时常黑暗,于是陆恒更要追求光明。
共产主义说,美好的社会应当没有阶级、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然而资本主义的自私对社会和人心的荼毒已深,世人几乎习惯了三六九等,习惯了按劳分配,习惯了冷漠相待,习惯了把心机当智慧,习惯了把不择手段当才干过人,习惯了“笑贫不笑娼”,习惯了“你对我这么好,一定有所企图吧?”
陆恒的企图就是,希望跟在自己身边的好人,都能过得好,外面的世界他暂时管不了,但关起门来,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个保姆月薪三万很多吗?
干完活难道不能随便玩吗?
做老板的就不能开车送保姆去KTV?
对陆恒来说,这是一种为所欲为。
谁说为所欲为通常是贬义词,关键要看何所欲,何所为。
当然,陆恒的任性是因为他有钱,且不像那些赚钱不易的人那样心疼钱,不过没钱的人别学他,还是好好“独善其身”吧,谁让陆恒有系统呢。
气不气?
钱不值得心疼,它是个王八蛋,别捧着它,把它踩在脚底下,非得把它花得没脾气才成。
至于旁人怎么看,随他吧(边玩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