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厨房,陆恒长出了一口气,站在曹毓莹身后说:“多亏你了,谢了啊!”
“谢什么?叫你来是要你帮忙的!来,给我剥蒜!”
“啊?我呀?”
“不然呢?快点,等着用呢!”
说着,曹毓莹把几头蒜放在餐台上,陆恒只好过去剥了起来,心里却说,怎么说咱现在也是老板,家里有保姆,单位有助理,都多长时间没干具体活了?不过,剥蒜也没什么,正好可以避免听爹唠叨。
剥蒜的间隙,陆恒偶然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曹毓莹扎着围裙,手脚麻利地洗菜、切菜,案板上切菜的刀声轻脆而动听,一种家的气息在整个厨房弥漫着,在后面看去,女的切菜,男的帮厨,分明就是一对小夫妻。
看着曹毓莹的背影,陆恒却突然想到了尤丽丽,他想像着眼前要是换作尤丽丽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不过,娇滴滴的尤丽丽不一定会下厨房吧?那这样的场景就一定不会有。而自己从农村一路走来,不管有多少钱,总离不了那份农村情结,或者说那份平淡的生活情结。这不正是自己当初刚来望海打工时所希望的吗?
他不敢往下想了,不仅尤丽丽和曹毓莹,或许将来自己还会遇上许多丽丽或莹莹,但能够和自己共度人生的却只能有一个,爹娘说得没错,是得慎重选择,要说曹毓莹也没什么不好,但自己为什么就提不起兴趣呢?他不由得又看了一眼曹毓莹,这时,曹毓莹正好在灶上炒菜,陆恒看到的是她的侧面,他只看了一眼,不禁摇了摇头,心说,太平公主,不行,太平了。
恍惚间,眼前又浮现出尤丽丽来,他晃了晃头,不敢再想了。
“想什么呢?又摇头又晃脑的!把蒜拍了!”
曹毓莹的话吓了他一跳,他也不答话,乖乖地拿刀拍蒜。啪!啪!声音很大,也不知他是在拍蒜还是在发泄自己内心的迷茫。
“让你帮干点活就生气了?那你回客厅去陪几位老人家聊天吧,呵呵!”
陆恒顿时开了口:“不不不!饶了我吧,还是在这儿好!”
很快,几样菜炒完了,陆恒和曹毓莹一起往餐桌上端,然后又是摆筷子,又是拿饭碗。曹毓莹招呼三位老人家说是开饭了,并对陆恒说:“去厨房的柜子里拿酒杯。”
“啊?喝酒啊!”陆恒顿时就傻眼了,脑海里全是那天喝醉酒后早上醒来时的场景。
“怎么,你也想跟着喝?是给叔和爷爷的!”
“哦,那我去取!”
见陆恒的异样,曹毓莹自语:“准是哪天又喝多了。”
坐在餐桌前,陆恒爹和娘直夸曹毓莹,说不仅上得了厅堂,也下得了厨房,真是百里也难挑一的好姑娘。
陆恒半句话都不敢搭,坐那儿盛了一碗饭就开吃,闷着头。
“你个臭小子,大人还没动筷呢你倒先吃上了!”他爹瞪起了眼睛。
曹爷爷哈哈大笑,连说这是自己家,随便些好,没那么多规矩,要是在家里都讲那些规矩那就太累了。
陆恒之所以想快点吃完饭,他是打算快点下桌,逃离这“是非”之地,因为他怕在桌上又要听老人家们乱点鸳鸯谱。可是,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从上桌到吃完饭,三位老人家谁也没提那个茬。这让陆恒还有些意外,他一会儿偷眼看看爹娘,一会儿又偷眼瞧瞧曹爷爷,甚至还扫了一眼曹毓莹,他们每个人都很正常,但正常得怪怪的,一瞬间,他突然还有种莫明的失落,不知为什么。
期间,曹爷爷也曾让陆恒喝点酒,但一听这个酒字陆恒就连连摆手,就像是听见妖怪了一样。他再也不想喝酒了,尤丽丽的事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在曹毓莹家要是喝酒喝醉了,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要万一再和她发生什么不明不白的事情,将如何应对?
吃完了饭,陆恒告诉他爹娘,明天回去的火车票已经买好了,说明天早上送他们去火车站。
他爹一瞪眼睛:“不用你送,有莹莹呢!”
曹毓莹在一旁笑着说:“叔,明天早上我送您二老,放心吧!”
曹爷爷叹了口气:“咋说走就走呢?好不容易来的,怎么说也多待些日子啊!你说这几天净陪我唠嗑了,也没到处走走看看。”
陆恒爹说:“莹她爷,咱爷俩这几天聊得挺好,比去外面强,都这么大岁数了,也没啥可看的,我看哪,这再好的风景都不如我们山里的景色美,是吧,她娘?”
“你净瞎说,咋说人这也是大城市,是咱那小山沟沟能比的?”陆恒娘说着就看向曹毓莹,目光中满是喜欢。
陆恒也不想和他爹争论,他打了招呼就要回走,刚走到门口,就听曹爷爷和他爹在那边嘀咕:“就按咱爷俩商量的来啊,甭急,慢慢来”
陆恒暗想,他们说的准是那个事,但你们说归说,这个事别人可说了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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