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不了毛母站在自己这边,因为毛母以夫为纲,一切都听毛父的。
为了自保,毛小萍绞尽脑汁,终于想了个办法。
她一直跟毛父毛母提起,宁市有钱人超多,有钱到远超村里老板一家的水平。
毛父毛母被毛小萍说得心向往之,胃口也随之增大,不满足于村里老板给的那点子彩礼,催着毛小萍赶紧在宁市找个大款嫁了。
毛小萍就是凭着这个,给足了毛父毛母希望,才让自己安全活了这么多年。
否则,她恐怕早被毛父卖给那老板儿子,被老板儿子日日折磨,现在有没有命都说不定。
可如今,因为她没有找到令毛父毛母满意的对象,毛父好不容易歇下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毛小萍感觉自己如立悬崖之巅,一个不慎,便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看来,对于袁彪,她终究是等不了了。
当断则断,什么都没有小命要紧。
毛小萍深吸一口气,正要跟毛父保证一定和袁彪分手,一定在今年带个大款回家,正在她准备开口时,突然门口响起敲门声。
屋内的人齐齐转头看去,看见一对中年妇女站在门口,女人黑色高领打底衫外套着一件杏色大衣,微卷的栗色头发在头顶盘起高髻,脖子上挂着水头极好的玉佩,脸上薄施粉黛,看上去气质尽显,女子手上拿着一串质地良好的佛珠,不停地拨着珠子。
男人一身黑衣黑裤,一丝不苟的头发间或夹杂几根银发,非但不显老,反而别添一份气质,金边眼镜后一双眼睛威严又锐利,尽显上位者的杀伐果断。
这般气质的人,是毛家绝对不可能认识的人。
毛小军依旧沉浸在游戏中,对于门口出现的人毫无察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毛小萍还因为毛父的威胁而恐慌不已,根本没心思关注门口的男女。
毛母懵懵地看着门口的女人,内心醋意滔天,羡慕嫉妒到了极点,同为女人,对方才算没白活大半辈子啊,看看自己,脚底踩着一双包浆的棉鞋,红色灯芯绒棉裤大腿根部破了个洞,一件穿了快十年的羽绒服早已跑毛不保暖了却还在穿,头发蓬松似鸡窝,因为常年干活,脸被太阳晒得黝黑,别说化妆了,就连护肤品都没用过一回。
同为女人,跟门口的女人一对比,简直天差地别,自己枉为女人,深深的自卑令毛母低下了头。
只有毛父,警惕地看着门口的男女。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两人来者不善,可又说不出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或许是从两人的面相上,看着两人的面相,毛父总有种熟悉感。
可他一时间也分不清,这种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
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男女,毛父警惕地开了口,“你们是谁?你们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