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红色也相当漂亮啊。”千叶赞了一声,从腕间取下皮筋,徒手给他绑了个高马尾,又拿了卡子把他的刘海拨到一边,看着他露出俊美的脸庞和凉凉的眼神。
千叶才不管他,指了好几件不同款式的男装要老板收起来,连同她买的裙子一起结账。
——漂漂亮亮多可爱啊。
她偏过眼神,刻意没有提斑额头上精致的蓝月亮发卡。
宇智波斑眼神幽幽地看着永远不好好走路又随手摘下支花轻嗅的女孩,轻哼一声。
然后千叶就因为躲狗藏在了他身后。
斑:“你连我都不怕,还怕一只狗?”
还是……一只没有他小腿高的小狗?斑挑剔地打量了一下拦路之狗。
千叶拽着他的袖子:“我讨厌所有无法理解与交流的生物你懂吗?”
斑平静地走过:“不懂你。”
不害怕他这个强逼着她成长、能轻易捏死她的强者,却去害怕一只狗……呵。
还是打得不够。
千叶躺在藤蔓枝条编织的吊床上,双目无神,声音坚定:“我不干了。”
“起来。”斑拽着手腕,眉头紧锁。
千叶双手摊平:“累了,随便,毁灭吧,我不想和你打了,也不想再锻炼什么该死的体术或者忍术了。”
“你真要这样?”斑声音阴沉。
千叶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那你就去死吧。”
斑抽出一把苦无,手腕一翻,苦无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射向千叶。
千叶眼睛都不眨,不,她动了,她在宇智波斑的盯视下……安然闭上了双眼。
苦无紧紧贴着她颈侧划过,冰凉的铁器掠起寒芒,却在最终被吊床崩出。
斑接住苦无,顿了两秒,声音冷酷,全是恨铁不成钢。
“……废物。”
——他走了。
——他真的走了。
千叶静静地听着他脚步远去,轻轻呼了口气:妈耶,终于走了。
理智上,她认为宇智波斑对她的督促是为她好,能有效锻炼她的能力;但是从情感角度讲,她不想干,被逼迫就更不想了。
我自己可以用意志逼着自己每天六点起床晨跑八百,但是,决不能是被别人逼着完成这些事!
斑曾经很失望地对她说:“你缺少一颗强者之心。”
千叶自己也明白,她不具备宇智波斑那种不断磨练自身孜孜追求强大力量的意志。
饭不用多吃,饱腹即可;力量不必争顶,自保足已。
是啊,自保足已。
——所以,她必然得努力提升自己,超越这个能用武力压迫自己做事的神经病!
感知到那股冷嗖嗖的查克拉远去,千叶从吊床上一跃而起,飞奔着隐入森林中。
森林会为她提供庇护。
在不断地与宇智波斑对练中,千叶明显发现了自己的短板,她太脆弱了。
手臂被划伤了,可以瞬间自愈,但是那股隐隐的疼痛还残留着影响她的神智;明明已经躲过了飞来的拳头,可是下一秒就会被飞踹出去,只能捶着地听那家伙冷嘲热讽;炎弹水龙乱飞,忍术交错纵横,战场混乱得一塌糊涂,她常常会一眨眼失去对方的身影,然后无法抗衡的攻击就会紧随而至……最可怕的是,他并不刻意留情,每一次都抱着杀人的欲望与她战斗,逼得千叶手段尽出,却被任意搓扁揉圆。
每一处都是弱点,但每一处被指出来的失误都让千叶飞速成长。
疼痛会让她分心,于是减少受伤;眼力比不上对方,就靠感知判断敌人的方向;对攻击闪避不及,那就……干脆不避。
她无数次地观摩过半身须佐能乎,无数次为那几近神灵的威能而赞叹。宇智波斑的须佐能乎既是强大的攻击手段也是坚不可摧的防御,目前她所掌握的攻击手段中,只有木遁吸收查克拉的力量能对之造成伤害。
木人可以与须佐相抗,可是千叶在高达的战场中保护自己已是勉强,无力去认真操控木人对战,使得木人只能在须佐面前左支右绌。
千叶想:既然她已经决定舍弃视线,凭什么不能藏在木人里呢?
木人的感知即是她的感知,木人所见即是她之所见,要找到她首先就要先打破木人。
在一片沉沉黑暗里,千叶露出笑容。
如果一直跟着宇智波斑,让他知晓她所有的手段,她想这么多不都白瞎了吗?她要偷袭!
等千叶把杀手锏练得差不多了,已经是一个月之后。
宇智波斑并没有刻意掩藏行踪。
心怀鬼胎的千叶狗狗祟祟缀上了他。
她观察着他,拿出了对待高考的决心、耐心和毅力。
这个曾对她抱有极大期望又因为她的摆烂行径愤而离开的男人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到了他这个程度,他还在寻求着变强的手段。
或者说,正因为他始终秉持着追求强大力量的本心,他现在才能那样强。
没了千叶,他不用再迁就任何人。
晚睡早起,基本的生理欲望被压到最低,不与人沟通也不与人交流,问路就直接幻术顶上,三餐也不规律,等胃部向他发出抗议才随便吃点东西,偶尔才会进城镇买些豆皮寿司。
——苦了的是千叶。
她万万没想到宇智波斑私底下是这个样子,已经是近乎自虐的程度了。
为了隐藏自己,她没有办法动用任何大型忍术,连木遁·四柱家之术都被封印了,只能跟着宇智波斑……日夜兼程,风餐露宿。
不过跟了七天,千叶便惨痛地想:她一定要让宇智波斑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