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念午用公筷给贝勒爷夹了一筷子火爆羊肉,指着盘子里的配菜洋葱道:
“殿下?”
贝勒爷:“你可拉倒吧!这要是一株都种不活,阎老抠得吐血三升而死!玩笑是玩笑,不能真要命。好歹那也是我隔海的兄弟。
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命数了!
吃完饭准备几样拿得出手的营养品,跟我去拜访了朋友。”
下午侯天涞带着叶念午走进了一栋老式宿舍楼。
茶罢搁盏,侯天涞道:
“元白先生,过了腊八就是年。这次登门首先给您拜个早年。另外我收了几副您的字,看着韵味有些不对。让您给鉴定一下!”
圆脸微胖的元白先生戴上眼镜,展开卷轴开始鉴赏。
“嗯!好!比我写的好!”
一句话判了这幅字的死刑。
侯天涞瞪了叶念午一眼,叶念午低头。
这一幕看在元白先生眼中,先生笑道:
“不碍事,不碍事。您喜欢我的字,是我的荣幸。我按着这词儿给您写几幅也就是了!他们办事儿的人也不容易,您可不能再说他们了!”
叶念午道谢开始伺候笔墨。
贝勒爷端起茶杯开始打量室内的字画作品。一幅字引起了他的注意,不禁轻声念了起来!
“中学生,副教授。博不精,专不透。名虽扬,实不够。高不成,低不就。瘫趋左,派曾右。面微圆,皮欠厚。妻已亡,并无后。丧犹新,病照旧。六十六,非不寿。八宝山,渐相凑。计平生,谥曰陋。身与名,一齐臭”。
“元白先生,您老心胸可真是开阔。”
从这一墓志铭文中,可以看出启先生的沉重一生和潇洒的人生态度。这二十四句也概括了他自己得大半生。
他的“顺口溜”式的墓志铭,既写实,又谦虚,既略抒微喟,又深带感情,既以自嘲,亦以玩世。
见侯天涞站在自己作品前面,元白先生也放下毛笔过来叙话。
贝勒爷看到了这幅手稿,半开玩笑地把末四句改为:“计平生,谥曰‘逗’,老九嘛,争不臭”!
启老大笑,连说道:“改不得、改不得……。”
两人交谈十分愉悦,其间侯天涞想起几年后,一次全国着名作家和艺术家在四九城开交流会。
期间,诞生了一幅对联。此时非常应景,于是诵出上联:“元白可染关山月”。
联中嵌入三位着名书画家的名字。
元白是启先生的字,可染是李可染先生,关山月是着名的岭南画派翘楚,也是后世那位粗狂影星“许锦江”的老师。
这是嵌字联,不但意境优美如同水墨画。还嵌入了三位书画名家的名字,很有点儿绝对儿的意思!
元白先生苦思良久才道:
“雪石光照秦岭云,雪石是白雪石,光照是卢光照,他们和秦岭云一样都是画家。”
满室掌声,对先生的才学急智表示赞叹敬服。
“以书画家对书画家也算是勉强凑对。天涞既然有上联,自然下联也有腹案。说出来让大家品评品评!”
气氛烘托到位,贝勒爷也只能念出了不知道是后世谁对的下联。
“即墨当涂白鹿原!用地名对人名,不算十分工整,也算是勉强可用。”
气氛更加活跃,一时间满室生春。
元白先生挥毫泼墨,洋洋洒洒把两幅楹联都写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闲谈,不过和大学问家谈天说地。时间一长侯天涞就有些招架不住了!于是告饶道:
“好了!好了!再谈下去我就该丢丑露乖了!元白先生,今天就到这里吧!有时间我再来探望您!念午,润笔!”
叶念午伸进怀里的手被元白先生按住。
“不可!不可!说来惭愧!我可是受天涞照顾良多,到现在每个月还领着兰办的补贴,这润笔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