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加快脚步追上宋知言,亲亲热热地叫道:“父亲,母亲。”
梁佩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但并未作出任何回应。
宋知言却对这位年轻守寡的女儿心生怜悯,甚至想要替她讨回公道。
“清辞,我已经和于家商量过,希望他们能放你归家,可那于家老太太就是不肯点头应允。”宋知言的话语间充满了无尽的无奈。
若是早知如此结果,当初他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将这两个庶女送出门去嫁人。
或许被流放反倒会更好一些吧。
尤其是现在手头多了些钱财后,未来流放之路更是毫无阻碍可言。
等到达嵚州之后,他们便可以花钱赎身,不必再受那些达官显贵或富豪之家奴役之苦。
“父亲,我已然知晓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怀了于维生的孩子,怎么办?我岂不是回不来了?”宋清辞好害怕,害怕自己怀了身孕。
“怀了孩子,生下来,给于家就行了,你再孤身回家来,爹到时候给你做主。”宋知言一向最疼两个庶女,肯替他们打算。
“爹爹,可那样的话,我的孩儿怎么办?”宋清辞又觉得如果真的有了孩子,自己对孩子不管不顾,是不是不配做母亲?
“那就想办法把孩子流掉。到时候爹爹去给你买一副落胎药,喝了就行。”宋知言当年那么快就娶了梁佩兰,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梁佩兰怀孕了。
只不过宋知言当年一心只想让梁佩兰将腹中胎儿打掉,连堕胎药都早早备下,但梁佩兰却宁死不肯点头,无奈之下只好将其迎娶进门。
正因为如此,他对这类事情略知一二,然而所知晓的信息并不全面。
“爹爹,用那种方法对待女子,会令她们身体受损,极有可能导致日后无法再生育子嗣。”
听闻此言,宋清辞惊愕不已,她万没料到宋知言居然了解这种狠辣手段!
“哦?竟是如此吗?此事为父确实知之甚少。”至此,宋知言方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何当年梁佩兰会死活不答应,原来后果竟是这般严重!
此时此刻,二人皆紧锁眉头,而梁佩兰依旧对宋清辞不理不睬。
一旁的宋思明忍不住多嘴道:“真是个自私自利之人!如今见自家无利可图便又想回归娘家,先前还信誓旦旦地说已出嫁的女儿无需顾及娘家事务。既然她不管不顾我们,那咱家自然也没义务帮她撑腰出气!”
别看宋思明年仅十三岁,但由于梁佩兰平素时常教导他处理家中琐事,所以宋家四个庶子对于争风吃醋、宅内纷争等事可谓轻车熟路。
“关你屁事,你就见不得爹爹对我好是吧?”宋清辞恶狠狠地瞪了宋思明一眼,扶着宋知言往前走去了。
四个庶子因为这两天快速赶路,身体渐渐有点跟不上了。
宋知言不在的那一天时间里,一直都是宋思明照顾另外的四人,他肚子里积攒了非常多的怨气不知道朝哪儿发。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是大儿子,以后这个家就由我做主,你想回来,还得问过我同不同意呢!告诉你,我不同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生是于家的人,死也是于家的鬼!”
宋思明咆哮起来。
宋知言得了金子回来,他是断不会让这个寡妇回来分钱的,她要是老实在于家待着,偶尔漏点牙齿缝给她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想赖在娘家不走,绝不可能!
“哟,就你,还大儿子?宋家的大儿子在那边呢!一个庶子,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宋清辞的嘴皮子功夫甚是了得。
“那边?那边几时还把他们自己当做宋家的人?以后宋家,只有我跟三个弟弟四个男丁!”
宋思明被流放这二十多天来,有些认清现实了。
“即使不回来,你信不信父亲也会把宋家交给他们,想当宋家掌门人,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屁吃!”
宋清辞也不再顾及形象,颜面,姐弟情谊,直接点出了残酷的真相。
“你……爹爹!您可是答应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