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到自己过去的荒唐行为,他都忍了下来,面色严肃地说:“我知道你对我不满,能否心平气和地听我说几句话?”
“你想说什么?”顾云笙的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耐烦。
冯旭蒙看了一眼顾母,显得有些迟疑。
顾母察觉到了他们的尴尬,便识趣地起身说:“你父亲该喝药了,我去照顾他。”
她和冯旭蒙对坐了一个时辰,心中早已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冯旭蒙深知顾云笙对他印象欠佳,他本想循序渐进,慢慢改变她的看法。
但不知为何,近日金都的官宦世家纷纷上门求亲,顾家的门槛几乎被踏破。
冯旭蒙心中焦急,他害怕如果再不行动,顾云笙就会成为别人的新娘,而他再无机会。
他咬了咬下唇,直言不讳地说:“我知道这几日有许多人上门求亲,但他们都是为了利益,而我是真心实意,别无所求。”
“口说无凭的真心?”顾云笙扬起眉头,冷笑一声。
冯旭蒙语塞,从怀中取出几张铺契:“我愿意以冯家十间盐铺作为彩礼来求娶。”
盐业与其他行业不同,需要朝廷的特许才能经营,是一种垄断性质的生意,因此利润极为丰厚。
十间盐铺的盈利,已经相当于顾家三成商铺的营收。
冯旭蒙这一举动,无疑展现了他的决心。
然而,顾云笙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铺契,轻蔑地说:“我对冯家的盐铺并无兴趣。”
顾家的产业庞大,只要经营得当,足以让子孙后代享用不尽,她又何必再插手盐业?
她并没有冯旭蒙那么贪婪。
再者,夫妻本是一体,如果她嫁给冯旭蒙,以他唯利是图的性格,必定会让她帮助他扩张其他行业。
这样一来,冯旭蒙无论如何都不会亏损。
他真是一个精明的商人,计算得如此周到。
看着顾云笙冷若冰霜,嘴角带着讽刺笑容的脸庞,冯旭蒙心中感到一阵压抑,他明白顾云笙对他过去的所作所为仍然耿耿于怀。
他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涩声说道:“以前是我错了,我不知会遇到你。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我绝不会对顾家下手。”
顾云笙皱了皱眉头:“你是后悔不该对顾家下手,还是后悔自己不该用那种无耻的手段?”
“这有什么差别吗?”冯旭蒙疑惑地问。
“当然存在。”顾云笙那双如同杏花般明亮的眼睛凝视着他,俏丽的面庞透出一丝严肃:“若是如此,你因为我而悔悟,却并未真正洞察自身的过失。在对待他人时,你仍旧会故技重施。”
“我可有误解你的意图?”顾云笙直勾勾地盯着冯旭蒙的双眸,不允许他有丝毫闪避或谎言。
冯旭蒙的手心微微一紧,无力辩驳。
在他看来,他对付顾记的手段虽然算不上光明正大,但毕竟没有触犯法律,似乎无可指责。
沉默,便是最好的回应。
顾云笙的嘴角泛起一丝讥讽的笑意:“仅凭这一点,我们的世界观便大相径庭,我们并非同路人。”
无论是经营生意还是为人处世,运用策略是无可厚非的。但必须保持光明磊落,不应堕入卑劣无耻的深渊,更不应跨越道德的边界。
“我可以改变。”冯旭蒙咬紧牙关,艰难地妥协。
顾云笙再次发问:“那么,你的家中美妾和子女呢?”
“未娶正室便先有妾室,已是不端之举;正室入门前,妾室已育有子女,更是不敬。”
“在你的眼中,女性仅仅是你的附庸,你从未考虑过尊重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