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山贼紧咬着牙关,吐出一口血沫,顽强地说:“就算你们打死我,我也不会记得。”
“好!本官会让你想起来的。”商赫尘愤怒地命令狱卒更换刑具,继续施刑。
“且慢。”楚止陌忽然出声阻止。
“他记不起来不要紧,几十个山贼中总有人会记得。再去押解几人,分别审讯,谁先想起,就给谁止痛药,免除剩余的刑罚。”
“遵命。”商赫尘领命而去。
山贼们见状,明白再坚持下去只是徒增痛苦,经过快速思虑后,终于开口:“我说!”
商赫尘返回,命令狱卒取来纸笔记录口供。
“江都城郊的山崩,是金都两位顾姓人士雇佣我们干的。他们支付了我们五百两银两,要我们制造一场意外,夺去他们兄弟的性命。”
话音至此,案件的真相已昭然若揭。
但为了确凿证据,楚止陌让顾云笙绘制了顾家叔伯的画像,交予山贼辨认。
“是不是这两位?”惊尘手持画像询问。
山贼一见,连忙点头确认:“没错,就是他们。”
楚止陌下令:“将证词让他画押,立即去捉拿凶手。”
“遵命。”商赫尘接过画像,迅速部署下一步行动。
审讯的幕布落下,阴冷潮湿的牢狱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恶臭,楚止陌站起身来,打算带着顾云笙离开这不宜久留之地,踏向外面等待的明亮。
山匪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哀求:“若我再透露一桩秘密,能否换得几顿酒肉的享受?”
自从被捉以来,他未曾尝过酒肉的滋味,那渴望如同干涸的土壤渴望甘霖,想在生命的终章中再次品尝那熟悉的味道。
“你不妨说来听听,若本王满意,定不负你所望,让你酒肉饱腹。”楚止陌重新落座。
山匪目光转向顾云笙,喉咙滚动,艰难地吞咽着口水:“顾家兄弟二人,后来又找到了我们,要求我们除去这位女子。”
顾云笙听闻此言,震惊之余,心中波澜起伏。
楚止陌的面色顿时凝重,声音低沉而严厉:“具体何时?”
山匪回忆道:“就在那一次。”
一直保持沉默的章柏李皱紧了眉头:“你们原本打算下手的是广陵王,不是吗?”
他们已经供认了谋害楚止陌的罪行,但幕后黑手却异常狡猾,始终未曾露出蛛丝马迹。
“是的,但又不完全是。”
山匪眉头紧蹙,目光在楚止陌和顾云笙之间游移:“这其中的巧合真是令人称奇。”
“我们最初接到的,是顾家兄弟的雇佣,要我们对顾姑娘不利,正商量着行动方案时,又有人找上了门。”
“那人手持广陵王的画像,开出了百两黄金的价码,要我们截杀广陵王。”
“接下这两单任务后一调查,意外地发现广陵王竟然与顾姑娘一同返回金都,当时我们欣喜若狂。”
“于是我们决定双管齐下,制造了那场山崩。”
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谋,却没想到楚止陌和顾云笙福大命大,竟然奇迹般地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