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止陌身穿朝服,端坐在车中,目光高傲地俯视着拦路的蒋继廉,眼神微眯,语气深沉:“长宁侯有何疑问?”
蒋继廉胸脯剧烈起伏,问道:“王爷是否一直与顾云笙暗中交往?”
“并无此事。”楚止陌早已洞察他的心思,语气坚定地说:“本王与顾云笙素无瓜葛,她也不曾知晓本王身份,你与她和离与本王无关,是你自己未曾珍惜。”
“你无需猜疑她,她在担任长宁侯夫人期间,从未背叛过你,若不信,你可以亲自查证。”
“但有一点本王必须提醒你,她如今已与本王订婚,若你胆敢诋毁或侮辱她分毫,休怪本王无情。”
楚止陌的眼神冷厉而坚决,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压迫。
蒋继廉心头一震,心中既有惊恐,又有难堪之情。
话音刚落,惊尘关上车门,面无表情地说:“请长宁侯让开。”
蒋继廉闻言,铁青着脸退至一旁。
马车缓缓驶离,蒋继廉呆立原地,良久不动。
阳光洒进巍峨的宫墙,楚止琛踏着寂静的宫道,缓步走向雍和宫。
“殿下。”宫人恭敬地行礼。
楚止琛跨步进入殿内,只见宫女正搀扶着皇后从内室走出。
“母后。”楚止琛恭敬地行礼问候。
皇后应了一声,示意楚止琛坐下。
年近半百的皇后,身穿深绛色的华丽宫装,头戴象征着尊贵的凤钗,端庄而典雅,尽管保养得宜,但岁月的痕迹仍不可避免地显现在她的面容上。
“今日有何新鲜事?”皇后不动声色地询问。
楚止琛将皇帝为楚止陌赐婚的事情和盘托出。
皇后听后颇为惊讶:“广陵王竟然要迎娶一个商贾之女为王妃?而且她还曾是和离之身?”
在深沉的宫廷之中,楚止琛亲历了皇帝当年的苦楚,那些过往的遭遇如同利箭穿心,让他感同身受。
“母后既然认为帝王之位缺乏温情,那又为何让我踏上这冷峻的宝座?”楚止琛目光如炬,直视皇后的双眼,语带探询。
皇后愣了一愣,神情自如地回答:“你是太子,自出生之日起,便被命运注定要肩负起帝王的使命。”
“但母后并非天生就注定要成为皇后,那为何会选择这条道路呢?”楚止琛再问,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困惑。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指责我自作自受吗!”皇后怒火中烧,一拂袖,将桌上的茶盏拂得四散。
她的爱子,竟然不站在她这边!
楚止琛连忙安抚:“母后请息怒,儿臣绝无此意。”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皇后怒气冲冲,心中的痛楚如刀割般剧烈。
楚止琛缓缓开口,语气温和:“儿臣只是觉得,母后当年自愿踏入宫廷,应当预见到可能的后果,因此不应再自我束缚,增添无谓的苦楚。”
楚止琛的言辞,非但没有平息皇后的怒火,反而让她的怒意更盛。
母子俩争执一番,最终不欢而散。
楚止陌回到王府,换上了一身便装,命令惊尘备好一份厚礼,然后堂堂正正地前往顾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