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个月……”
齐玄掐指一算,也就是说……
“我和你大哥还没有举行婚礼。”
苍天,又是一出悲剧,齐玄摊摊手,“其实你完全可以改嫁的,大汉没有那么严谨的风气,比如那个晁千就挺好的,就是傻了点,连金饼都没有见过。”
“噗。”安思璇捂着嘴巴笑起来,“大汉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没有见过一整块的金饼。”
“不会吧。”齐玄张大了嘴巴,连云梦山上都有。
“真的,除了老祖宗掏空家底送礼的那一次,我就没有再见过金饼了。要知道那些都是晁家攒了几代人的家底。”
“贵公子,你真是不懂人间疾苦。”安思璇看了齐玄一眼,“朝廷总是派你这样的人来赈灾,怪不得每次都没有什么效果。”
“我这种人怎么了?”
“你们根本不懂百姓需要的是什么。”
需要什么,无非是粮食清水,还需要什么。
“他们需要一个依靠,一个精神寄托,灾难摧毁的不只是家园。”
齐玄愣了半晌,陷入了沉思,安思璇也不出声,静静的看着齐玄的侧脸,突然齐玄抬起头,“给我竹简和刀笔,我要写东西。”
安思璇闻言立刻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抱着竹简和刀笔回到了帐篷。
齐玄打开竹简,握着刀笔先是写了一封给周亚夫的信。
“将军别来无恙否,吾顺流而下至晁家,一切平安勿念,盼与将军于晁家相逢。”
齐玄写完卷起竹简,“将这个与玉佩交与周亚夫。”
“周亚夫?可是那个平定了七王之乱的周亚夫。”
安思璇眼睛里的小星星闪的齐玄头都晕死了,“大嫂,不要想了,那就是个糟老头子。”
“胡说八道什么!”安思璇脸上一红,齐玄摇摇头,打开第二份竹简。
正要下笔时,却收回了手,现在写了也不能发出去,晁家的人并不可靠。
当然这是写给集灵台的,方才安思璇说灾难摧毁的不只是家园的时候,齐玄就有了想法,灾难过后安抚的时候,正是长生天可以大放异彩的时候。
只是有些不光彩,但总是会有人做的,还不如让长生天来,至少自己不会坑那些百姓的钱财。
“师兄台启,见字如晤,玄自远长安日日挂念兄之安危。如今已然入秋,长安天气渐冷,望兄多添衣裳,以免寒病入体。大军已至颍川,一切安好勿念,弟同念彻儿与娘娘望兄多去探望。
自至颍川玄常问天,人为何而生、而存、而亡,若不敌天灾何为延续之意义,奈何洪水滔滔无人可与玄相辩,更甚念兄之所在。
灾祸降世,既毁万物,更摧人心,灾祸过后尚需人手安抚民心,于百姓予依靠,兄以为长生天如何?
弟静候兄之回信,不尽欲言,望兄珍重。”
齐玄写完了之后扭了扭脖子,将竹简收起放入怀中,“唉,帮我找一身干净的衣服吧,不必太华丽,适合跑动就好。”
安思璇看着齐玄手中的竹简,“你这个不要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