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河忙着吃饭,时不时与林姨说上两句话。无非是最近天气越来越冷,屋子里的暖气不用关。
林姨的膝盖不好,怕冷。不想出去采购就让人送货上门。
陈渺大概是真的饿极了,只顾着低头吃饭。至于吃的什么味道如何,她一点都不在意。
连头都不敢抬,生怕一抬头就碰到季星河的目光。这叫做贼心虚。
陈渺不看当然不知道季星河的目光根本就没落到她身上。
季星河问起蒋筑在那边工作得怎么样,今年春节要不要回来过年。
林姨语气有些失望:“小筑说那边项目比较紧,春节好多农民工都不能回去,他一个实习生也不能回来。等项目过了这个时候再抽时间回来看我。”
季星河一听这就是个借口,除非是赶进度,不然过年的话工地怎么都要放假。工人们都要回去跟家一年一次地团聚。
吃完饭,宋凇帮着林姨把厨房收拾后就自己就回出租屋。
林姨收拾完也自己回到房间,听着动静应该是在给蒋筑打电话。
季星河与陈渺几乎是同时上楼,分开的时候季星河转身对她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洗完澡到我房间来,我给你留门。”
那一瞬间,陈渺只觉得脑子里好像就凝固住。
没有等到陈渺开口是答应还是回绝,季星河头也不回地回房间,门果然留了一丝缝隙。
陈渺只觉得有股血从脚底板冲上刚才缺氧的大脑。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从自己决定求他那一刻开始,陈渺就知道终会有这么一天的。
这次陈渺洗澡的时间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长。
先是淋浴再是泡澡,陈渺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拖延时间还是要把自己洗得更干净。
季星河没有催促,陈渺知道再拖延下去也没有用处的。
陈渺轻轻地推开门,室内灯光昏暗,季星河坐在阳台上抽烟。
光钱勾勒出他落寞的轮廓。
“把门反锁了。”
季星河弹掉了烟火,掐灭烟头。
“我去刷牙,你等会。”
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听得陈渺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五分钟时间,陈渺觉得好像才过一分钟。
季星河坐到沙发上跷起腿,露出一双穿着真丝睡衣的大长腿。
真丝睡衣贴合身影,即使灯光不亮,他的身形也很明显。
“过来。”声音依然很冷。
陈渺向前挪动两步,尽量与季星河保持距离。
季星河目光冷冷:“你跟别人倒酒的时候也离得这么远?”
陈渺刚想开口解释,话一过脑子便觉得这借口自己都觉得好笑。
“对不起。”
“难道你要我说没关系?”季星河声音有些讥讽,“对不起三个字能抵十万吗?”
陈渺低着头,像犯错小孩一般双手拽着衣角。
“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是怎么住进这别墅的?你是不是忘记以前自己是怎么生活的?还是说你觉得舒服日子过够了自甘下贱才会觉得心里舒服?”
陈渺咬着唇,想忍住低泣。
季星河说话有时很冷,但绝对不会轻易揭人伤疤伤人自尊。
他是真的生气了。
“你是成年人,我花十万买你十年应该懂得买你的用意。”
“你不说话就觉得自己是对,自己是委屈的吗?”